除了符箓,沈星沫又选了几样别的东西:
两副翡翠镯子给庆嬷嬷和香橙各一副,一方端砚给闻磊,一盒珍稀颜料给闻淼,甚至给沈月华也挑了支碧玉簪子——那丫头虽然眼皮子浅,但偶尔也能派上用场。
闻玄罡眼睛都不眨,全部应允。倒是守在库房外的老管家看得肉痛,却又不敢多言。
回府马车上,庆嬷嬷抱着满怀礼物坐立难安:
“小姐,今日是否太……这些物件太过贵重,国师爷虽疼爱您,也该有些分寸……”
香橙马上懂事道:“小姐,奴婢只是个下人,不需要用这么好的镯子,小姐可以不用给奴婢的。”
庆嬷嬷和香橙说得委婉,沈星沫却懂她们的担忧。
今日自己这般"搜刮",确实不像沈星沫往常作风。
"你们放心,"她安抚地拍拍对方的手,"外公给这些,自有他的道理。"
庆嬷嬷欲言又止,终是叹道:"老奴是怕小姐吃亏……这世间对女子总是苛刻些。"
沈星沫心头一暖。飘飘荡荡绕塔的五百年,哪来这般真心实意的关怀?
她柔顺道:"我省得的,谢谢嬷嬷。"
车驾抵达暖星阁时,已是月上中天。
才进门就被低沉的气压笼罩。沈青山端坐主位,面色铁青;王氏母女分坐两侧,神色各异。
"还知道回来?"沈青山冷笑,"闻府倒是比自家还亲热,连派人知会一声都忘了?"
王氏温声劝道:"老爷息怒,星沫许是吓着了……"
"母亲莫要替她开脱,“沈云曦柔柔接话,”父亲担心了一晚上,便是再受惊,也该体恤父亲这片心啊。"
沈月华跟着点头:“二姐姐就是被宠坏了,沈家的规矩都忘记了!"
沈星沫冷眼瞧着这出大戏,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符箓:”女儿去国师那儿,是为父亲求这个去了。"
“什么东西值得……”沈青山斥责的话戛然而止。
他猛地起身,紧盯那道他并不陌生的朱砂符箓,"这、这是……"
“外祖父说原是画给宫里娘娘们的求子符,”她故作迟疑,
"女儿想着父亲或许用得上,就求来了。若是父亲不需要……"
“需要!自然需要!”沈青山一把抢过符箓,动作快得险些撕破纸张。
他捧着那张黄纸如获至宝,手指都在发颤——这可是闻玄罡亲绘的灵符!皇室妃嫔才求得到的宝物!
王氏母女脸色顿时难看。
沈云曦强笑道:"国师怎会给这种……"
"住口!"沈青山厉声打断,小心翼翼将符箓收进怀中,再抬头时已是满面春风,
"还是星沫有心!今日受惊了,快回去歇着!"
说罢竟亲自送她回房,完全忘了方才要"立规矩"的事。
返回厅堂后,沈青山摸着怀中的符箓,心头火热。
王氏年岁已大,怕是难再生育……或许该再纳一房好生养的妾室?
而被"赶出"暖星阁的王氏母女,此刻正站在夜风里面面相觑。
"母亲……"沈云曦指甲掐进掌心,“我们不能就这么……"
王氏望着暖星阁亮起的烛火,眼中闪过冷光:”急什么?有的是机会。"
檐下灯笼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暖星阁内,沈星沫推开窗棂,任由夜风吹散室内的闷热。
庆嬷嬷一边整理今日所得的礼物,一边絮叨:“今日确实老奴疏忽了,导致小姐失了礼数,下次老奴定会记得派人回府报信……”
"知道啦,"沈星沫转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