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被拔.出来的那一瞬间，鲜血肆溢。

“哐当——”

“砰——”

刀子应声落地。

同时倒下的，还有方乾。

薄砚舟迅速奔上前去，用手死死地摁住了他的胸口。

桑柠双腿一阵发软，反应了好一会才冲上前去，打算给他做急救措施。

“柠柠，柠柠……”

“我……我爱……我爱你……”

下一瞬，方乾彻底的闭上了眼眸。

豆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从桑柠的面颊上滑落。

薄砚舟一直捂着他的胸口，直到再也感受不到他的心跳之后，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乾哥，乾哥，你醒醒！”

“乾哥！”

桑柠疯狂的喊着他，可方乾已经没了任何反应。

“小柠，人已经死了。”

薄砚舟迅速将她拉过去，抱住了她的身体，企图安抚着她的情绪。

站在一旁的薄泽川，整颗心沉到了谷底。

此刻，大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外面冲了进来。

领头的医生，正是方乾的主治医生，时秦。

他看到这一幕之后，快速的蹲下身去，检查着他的生命体征。

下一瞬，他对着身旁的人摇了摇头：“方医生，走了……”

桑柠双腿一阵发软，感觉眼前一阵发昏，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当桑柠再度醒来的时候，人正在医院里。

薄泽川坐在身旁，见到她醒来之后，赶忙开口问道：“你醒了？”

桑柠下意识的看向了四周，却没有看到薄砚舟的身影。

薄泽川似乎知道她在找什么，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今天是方乾火化的日子，因为你还在昏迷当中，加上方乾没有家属，所以小叔就代替你，去送了他最后一程。”

桑柠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哽咽：“我昏迷了很久吗？”

“是的，今天是第三天。”薄泽川嗓音沉沉的：“方乾的尸体没办法继续停放了，所以才送去火化的，小叔已经安排人给他买了墓地，明天就下葬。”

桑柠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往下滚落。

“方乾的那位主治医生，昨天来过你的病房，跟我和小叔阐述了方乾生前的病情，你要听吗？”

薄泽川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性。

桑柠轻轻地点了点头，伸手抹掉了面颊上的眼泪。

“听那位叫时秦的主治医生说，方医生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得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后来他也是为了治疗自己的疾病，才学习了心理学。”

“本来已经治愈了一段时间，但是从去年年中的时候，又突然复发了，而且病情比之前还要严重得多，这半年多以来，他都是靠着药物在强撑着。”

“听说他已经得了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而且伴有双重人格，听说有可能是执念太深导致的，时医生劝说他住院治疗。”

“可是他说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做，等做完那件事之后，就去医院接受治疗……”

桑柠的视线，一直看着面前的手，一声不吭。

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滴在了洁白的被褥上。

如果她猜得没错，他想要做的那件事情，应该就是跟她告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