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郭阿宁这样,闫思钰便道:“人已经走远了,屋里也没别人,你可以睁眼了。”
闻言,郭阿宁这才睁开双眼,然后掀开裹在自己身上的几层被子,把里面放着的水袋、手炉全部拿出去。
接着,她长舒一口气,道:“真热啊,难为谷雨弄了那么多东西在我身上!”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厚重的鼻音,“这一冷一热的差点让我升天了。”
闫思钰皱起了眉头,将被子重新给她盖上,并塞回几个水袋和手炉,“你虽然没有发高热,但这会儿也生着病,可不能马虎,裹严实一点、热一点,发发汗,病也能好得快一些。”
闻言,郭阿宁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真的发高热?”
闫思钰瞪了她一眼,“现在知道了!”
郭阿宁瞪大双眼,“你诈我?”
闫思钰没有说话,只是沉声问道:“为什么不按照原本的计划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一个闹不好,你就没命了!”
郭阿宁不以为意的说:“如果只是在金氏下手的时候,抓她个现行,殿下顶多赏赐我一点东西,根本不可能给我提位分,把金氏给孩子抱养给我的希望也不大。”
“要是你和周姐姐贸然开口,大概率会引起他的怀疑,这划不来,虽然殿下现在信任你,不会怀疑你的动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种事情不好去赌,而且殿下是什么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听到这里,闫思钰想起在刚才来水榭的路上,南世渊说的话,顿时沉默了。
南世渊凉薄,以前除了萧沐歆不在意其余妾室的死活,现在是平等的不在意任何一个人。
闫思钰是因为生了阿圆,且阿圆很的太和帝和孙皇后的喜欢,南世渊这才给她几分情面。
这时,郭阿宁又继续说道:“只有殿下亲眼看到我救了柳承徽,并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殿下才会在感激和愧疚之下,答应给我提位分,并把金氏的另一个孩子给我。”
因此,她才会挑在南世渊回东宫的时间和柳承徽去芳林园赏花。
她提前和闫思钰通过气,闫思钰会在南世渊一回来就以芳林园中的梅花开了为由,拉着南世渊去赏花。
“而且,经此一事,柳承徽就对彻底倒向我,日后咱们对付崔良娣也就容易了很多。”
闫思钰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叹道:“可是这样,你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你知不知道你此番掉入溪水中,身子可能会受损?”
虽然郭阿宁不愿意生孩子,但也不能这般伤害自己的身体啊!
这不愿意生和不能生,是两个概念。
而且,身子受损都是小事了,最怕郭阿宁会为此丢掉性命。
对此,郭阿宁丝毫不在意,“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殿下若是知道我因此以后生育困难,那让他同意把把金氏的孩子抱给我养就容易很多了,而且我以后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喝避孕的药了。”
萧沐歆喝避子药的事情还没被南世渊知晓前,去外面弄避子药回来还算容易,可那之后,就很难了。
南世渊下了命令,所有出入东宫的人都得仔细搜查一番,以免有人带出或是带进一些不该带的东西。
郭阿宁如今能弄到避子药,都是靠闫思钰帮忙。
闫思钰时常让人出去给她买外面的吃食,这是在南世渊那里过了明路的,东宫监门率府检查的人,不会太过仔细。
闫思钰会让外面的大夫把避子的药做成药丸的形状,然后藏在食盒的夹层中带进来东宫。
虽然这样能躲过搜查,但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郭阿宁担心以后会出事,然后连累闫思钰,一直想找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如今算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