瓯熊的女人不信这个,害怕的看着这个死了很多人的县城。
县城的土墙上依旧可以看到前天战斗杀人的痕迹,当时那些官兵把县里的男人女人押到土墙上,一个个的砍头掉脑袋。
土墙下面都是血,光是看上一眼就能做好几天噩梦。
朱所的女人和城里的女人都躲起来了,不知道那天到底死了多少人。
瓯熊等人却都看到过,也看到那些骑马的官兵离开了这里,这才敢回来。
“在外面迟早会死,我们听官老爷的!”
瓯熊咬了咬牙,赌了一把。
一来之前没有参与叛乱,也没有参加战斗,那些人肯定不认识自己。
二来就是最近会经常下雨,在林子里活的凄惨,很容易死在外面。
三来就是朱所和一群女人能活下来,瓯熊多少有了点底气。
朱所从土墙那里下来,看着瓯熊的女人女儿、弟弟弟媳。
“你儿子呢?”
“还在山里,没事了我再接他回来。”
瓯熊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至少没有转身逃跑。
一个安全的县城,对这些人太重要了。
外面并不安全,不光是北人受不了那些毒虫猛兽,瓯熊他们同样也要拿命去应对各种意外。
朱所领着几人进去,又提醒说:“见到县老爷要磕头,县老爷说了这里的女人都要听他的话,乖乖听话就不会挨打。”
瓯熊点了点头。
朝廷官员不当人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没有任何意外。
本地土著首领同样也不当人,林邑县的土寨和部落都存在严格的尊卑区别。
实力强大的人统治奴役实力弱小的人,在这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就像是人类奴役野兽一样,非常正常。
反抗的下场就是死。
各个部落和山寨对内的残忍程度,更甚之。
在林邑县被野蛮统治的时期,所有人都习惯了头上有一个“大王”的存在。
任何不服从这个大王的人,都会被他残忍的杀掉。
这个大王已经被杀了,他的部下们也都死的死,逃的逃。
林邑县的人,依旧是在用旧时期的生存法则讨生活。
她们一直都是被奴役的群体,如今不过是换了一个。
如果不是遇到了山农人,她们多半活不下来。
刘景顺也只会被一群匪兵同化。
如今刘景顺发现了更高级的山农人,从入伍学习各种规矩,到听从山农人建议的俘虏转化建议,再加上山农人还在北边郡城驻军,这才压制住了这些刚下战场的匪兵。
在对待林邑县人的态度上,刘景顺听从了山农人的规劝。
山农人以仁慈著称,刘景顺想要把自己包装成山农人,尽管这个时代还没有包装一词,但刘景顺知道怎么伪装进入一些族群,避免被当成是外地人。
在长屋门口,年纪最大的李老汉依旧拿着一把砍刀,但是用来切竹子。
“百户爷,我看这里还是要下雨,我给老爷做个斗笠,这个我会。”
李老汉一把年纪了还娶了两个老婆,又清楚能不能回去还是要看刘景顺的未来。
如今这里都是听这个年轻娃子的,李老汉也害怕这个手上沾了不少人命的狠人。
刘景顺随意说:“你既然会制作斗笠,就教那些婆娘怎么制作斗笠,光靠你一个人能做多少斗笠?”
“也是,哈哈!我做好这个就教她们。”李老汉笑着答应了。
刘景顺看向他。
“看你闲着也没事,每天做两个斗笠就行了,巡逻和出去打猎干活的事情也不叫你,就在城里看家。”
李老汉高兴道:“是!谢百户老爷开恩!”
李成坐在门口砍竹子帮忙,抬起头看向街道那里,“老爷,又有人来了。”
刘景顺转过身,看向走过来的土著一家。
刘景顺一手放在腰间佩戴的长剑剑柄上,身上穿着的也是染血的陆军布袍。
站在这里不是为了等人,是打量着周围的建筑,确定晚上若是遇到袭击,应该往哪个方向撤离。
这里夜袭的几率不大,而且这边的主力早已经被歼灭了,不存在像样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