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语，说来说去，就这么几句。

况且，商贾大多文墨有限。

他们争先恐后地排队，将朱怀真、荼靡、娄离挤到了最后。

“殿下，靠您了，您可是养尊处优的荣华公主。”荼靡打趣道。

咳咳，荣华公主很草包，平时没有好好读书。

朱怀真觉得，若是大姐姐朱怀淑还在，必然难不倒的。

“真儿，还有一个法子，我将前面的人全部杀了，你就不必思考祝福语了。”娄离忽然面沉如水，眸光格外认真。

语罢，朱怀真立即反应过来，娄离说的是大实话，不禁打起寒颤。

“阿离，别。”朱怀真抿了抿唇瓣。

她原本是想多说一句，阿离不应当如此极端。

可是，阿离只字不提他的过去，她朱怀真凭什么奉劝呢。

“真儿，那你得想出来祝福语。”娄离忽然附在朱怀真的耳畔，幽幽地道。

就像是被毒蛇的红信子舔了一下耳朵，朱怀真忍不住颤栗了。

她竭力收敛起恐惧神色，却发现阿离满不在意。

好吧，阿离这是受伤麻木了。

朱怀真有点心疼娄离，但是不多。

如果毒蛇反咬她一口，她必死无疑呀。

于是，朱怀真努力聆听，前面的商贾，说出来的祝福语，试图找寻些许灵感。

奈何，她不会武功，耳力一般。

“真儿，我念给你听吧。”娄离抢了荼靡想说的话，凉凉一笑。

荼蘼扫了一眼娄离，默不作声。

不得不叹息，娄离能够活到今，全靠争抢吧。

不争不抢，等着人家送上门，那是出身好。

“恭祝南楚，国运昌盛，风调雨顺。”娄离的嗓音，低沉清凉。

朱怀真听了，慢慢缓过神来。

她不应该害怕阿离的。

阿离必定伤心了。

阿离若是想要伤害她，她无从招架的。

而且，阿离也唯恐自己会伤害她，才任由她在名义上嫁给陈明安为侧夫人。

这份赤诚，她是感受得到的。

“恭祝南楚，五谷丰登，仓廪殷实。”娄离幽幽地道，说起祝福语，感觉更像是诅咒。

类似的祝福语还有很多，例如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繁花似锦、海晏河清、千秋万代、江山如画、日新月异、彪炳千古、百业俱兴、鹏程万里等等。

轮到朱怀真这里，当真要词穷了。

“你们是从南燕来的？”守城将士仔细瞧了路引。

刚才五百两银子一个人头，自然是不需要查的。

可是，五十两银子一个人头，守城将士盘剥不了多少银钱，就较真起来。

“对，官爷，三个都是南燕人。”朱怀真作揖道。

此时此刻，朱怀真不明白，为什么陈明安陪着赵怜儿三朝回门，要这般低调。到底是燕宣帝要求的，还是赵怜儿的喜好。

“南燕人，要如何真心恭祝咱们南楚。”守城将士冷笑道。

“恭祝南燕，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朱怀真塞给守城将士一包碎银子。

这包碎银子，细碎得很，大约二十两银子。

守城将士掂量了一把，允许朱怀真将荼靡先推了出去。

紧接着，朱怀真又放低姿态，笑语盈盈：“恭祝南楚，蒸蒸日上，繁荣富强。”

这次，她从腰间摸出一颗龙眼菩提子，塞给守城将士。

龙眼菩提子，不算太贵，估摸着十两银子一颗。

江城信佛，从上至下，守城将士必然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