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玄没什么胃口地扒拉完碗里最后一口安挽行做的粥。
别说,小可怜的手艺还真不错,可惜没有心情品。
他决定今天要给自己放个假,事太多他也需要缓缓。
看着安挽行那副随时要碎的样子,他觉得自己也得跟着裂开。
带她出去溜达溜达?晒晒太阳?
总比闷在屋里发霉强。
他起身,走到客卧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叩、叩、叩。”
里面静悄悄的,没动静。
宁玄皱了皱眉。
平时敲门,好歹有个气音“嗯”或者拖鞋蹭地的声音。
他记得清清楚楚早上她进门后,门就再没开过。
心里突然有点不妙的预感。
“安挽行?”他又敲了两下,声音大了点。
还是死寂。
宁玄的心往下沉了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就去拧门把手,锁死了
坏了......
他转身冲回主卧,在床头柜抽屉里一通乱翻。
备用钥匙呢?原身这货肯定有......
哗啦一阵响,还真让他摸着了。
回到客卧门口,手有点不稳,钥匙怼了几下才插进去。
“咔哒。”
门开了,房间里空空荡荡。
窗帘拉开了一半,阳光明晃晃地照进来,窗户大敞着,江风呼呼往里灌。
宁玄冲到窗边,探头往下看。
二楼,不算高,楼下是绿化带和小路。
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宁玄知道,肯定是安家拿她妈那点事当饵,又把她诓出去了。
他转身出门,鞋都没换,抓起玄关的车钥匙就往外跑。
宁玄脸有点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有点用力。
他一边在车流里见缝插针,一边用蓝牙拨阿龙电话。
“头”
“安挽行丢了,查最后信号和监控,快。”
宁玄声音已经有点急。
“是!”阿龙干脆利落.......
......
安挽行站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码头上,木头都朽了,水泥墩子裂着大口子。
这地方像是被江海码头这大家伙给忘了,孤零零戳在水边。
眼前是望不到头的浑黄江水,跟天连一块,看着确实像片海。
面前三个男的,穿着脏兮兮的工装夹克,眼神凶恶。
领头的刀疤脸光头叼着烟,斜眼瞅她,跟看垃圾似的。
“我.....我会走的。”安挽行的声音被风吹得快听不见,“求你们....告诉我妈妈...在哪?把她....还我.......”
最后几个字被风吞掉大半声音。
“还你?”刀疤脸嗤笑一声,烟屁股摁在水泥墩子上,“小丫头片子,做梦呢?你妈早埋安家祖坟了,风光着呢!轮得着你个野种惦记?”
旁边一个瘦高个不耐烦地推了她肩膀一下,劲儿不大,但让她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