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喉咙火烧火燎的干渴,安挽行艰难地睁开眼。
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在陌生的白色天花板上。
头顶是惨白的日光灯管,空气里弥漫着她最讨厌的那种味道。
大脑一片空白,像被塞满了滚烫的棉花。
宁玄呢?
她猛地转动眼睛,急切地扫视着这个小小的单人病房。
空无一人。
只有冰冷的输液架立在床边,透明的液体正通过手背上的针管,一滴一滴,缓慢地流入她的血管。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病房也里安静得可怕。
他.....走了吗?因为她太麻烦,因为她杀了人。
那个说要处理干净的人.....是不是也该处理掉了她这个麻烦......
没看到宁玄,她只感觉到异样的不安。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起抖来,连带着扎着针头的手也跟着轻颤。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走进来的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
而是一个穿着利落黑色西装套裙,气质干练的年轻女人。
她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安挽行警惕地看着她,身体绷得更紧,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这个人她没见过,是安家的人?还是......
“安小姐,您醒了?”
女人走到床边,声音清脆,“感觉好点了吗?我是宁先生安排过来照顾您的,叫我阿欣就好。”
她放下保温桶,动作自然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倒了些温水,递到安挽行唇边。
“医生说您需要多补充水分,烧才退得快。”
宁先生......安排的?
安挽行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丝丝,但戒备并未完全放下。
她没有立刻去喝水,只是看着这个自称阿欣的女人。
阿欣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沉默和戒备,依旧保持着微笑,将水杯放在床头柜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打开保温桶,一股熟悉而温暖的米粥香气飘了出来。
“宁先生交代了,您醒了先喝点清淡的粥。”
粥放在小桌板上,推到安挽行面前。
“温度刚好,您慢用,宁先生那边临时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晚些时候会过来看您。”
安挽行垂下眼帘,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粥,却没有半点胃口。
医院的味道,陌生的环境,宁玄的缺席......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疏离。
阿欣似乎看出了她的抗拒和心不在焉,但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我....能回家吗?”安挽行弱弱地开口。
“宁先生说他会来接,安小姐不用担心......”阿欣在一旁应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