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微怔，如果春寿不提，她都差不多把沉香忘了。

“沉香她还没出宫？她是旗人啊。”

琳琅莫名诧异，沉香是满白旗尚书马尔汉的女儿，没必要熬到二十五岁出宫啊。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沉香也都十六七岁了，马尔汉难道是忘了有这个闺女？

琳琅暗自摇头，真荒唐！

“福晋，沉香其实可以出宫，他爹求了恩典，有意让沉香出宫嫁人。

但也不知怎么回事，沉香没同意，死倔死倔的，不愿意嫁，也就拖着没出宫。”

春寿暗自叹气，但心里隐约有几分猜想，但又不敢继续深想。

自从得知琳琅被指给十三阿哥当嫡福晋，沉香的脸色就很苍白，整个人恍惚了一阵儿。

琳琅出宫时，她都没有出来送。

春寿突然嫌弃自己多嘴，在琳琅跟前提沉香干啥啊，他真是个大嘴巴。

春寿是个机灵的，隐约猜到沉香也许是仰慕十三阿哥，但她没福气，也没机会。

十三阿哥虽然一直在宫廷频繁行走，但基本上都在乾清宫那边。

沉香压根没机会遇上，即使遇上了，十三阿哥脚步匆匆，也注意不到沉香。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正是如此。

春寿摇了摇头，心里暗想，希望沉香不要太死心眼儿，早点出宫嫁人吧。

十三阿哥有了天仙一般的福晋，压根看不上其他人，沉香没戏。

她惦记着也是白搭。

“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想沉香了？”

琳琅不咸不淡地问，如果可以，看在往年的情分上，她能帮就帮。

但沉香不说缘故，她想帮也帮不了。

“没有，是奴才多嘴，沉香她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有成算的，福晋不用管这事。”

春寿重新摆上笑脸，殷勤地给琳琅剥了一个橘子，放在白净无尘的瓷盘上。

他不断地提醒自己，琳琅是他主子，以后主子荣耀，就是他的体面。

沉香最好不要惦记十三阿哥，她终究够不着，戳破了估计也没脸面。

罢了，以后不能再提沉香了。

琳琅吃着酸甜可口的橘子，想到了琉璃，对春寿吩咐：“收拾一盘品相好的蜜橘，给琉璃送过去，往年她最喜吃这个。

雍亲王府也许有，但主要供应着四爷和福晋侧福晋，琉璃估计不能吃个够。”

这样黄澄澄的蜜橘是宫廷的贡品，正新鲜着，口感甚佳，一般先紧着宫里的主子娘娘，然后往阿哥府里送，数量不是很多。

康熙把自己的一半份例都送到琳琅这儿来，生怕她亏了嘴。

春寿躬身应下，正准备忙乎去，又听琳琅道：“这两个大的赏你了。”

琳琅从不亏待忠心的人，尤其是干活周全漂亮的春寿。

“多谢福晋，奴才真有口福。”

春寿乐不可支，躬身谢了恩，嘴里有好吃的，袖袋里有金子，还有脸面。

他不止一次庆幸当初的选择，跟着琳琅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