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问题并没有给谢鸠带去什么困扰，相反，谢鸠很是高兴

皇帝能这样问，就说明即便皇帝要谢涯除掉虞绾，皇帝对于谢涯，也并非是全然信任的。

这一点，从皇帝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

“起来吧。”皇帝开口“走近些叫朕瞧瞧，国师可是对你赞不绝口呢。”

谢鸠依言上前几步，将自己的头抬起，眼睛却仍旧是朝下看着的。

皇帝打量着谢鸠，他不得不承认，比起谢涯，谢鸠更像他们的父亲一点。

血脉亲情在皇家面前什么都不算，皇家亦如此，臣子自然也该如此。

“你这副面孔，倒叫朕想起你的父亲来，当年，他也曾进京科考过。”皇帝开口，但只此一句，并未再说什么其他的话。

谢鸠闻言微微皱起眉头：“陛下，请允准草民说句不孝的话，草民生来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皇帝脸上露出笑意，谢鸠的话无论真心与否，但足以表明他是个懂事的人。

“你很聪明。”皇帝道“既如此，就把你准备的东西呈上来吧。”

谢鸠内心里长抒了一口气，但面上却仍旧是不卑不亢：“草民遵旨”

谢鸠拿出盒子，递给一旁的太监，再由太监转交给皇帝。

皇帝打开盒子，不由得看向青掠：“这丹药看起来倒是炼得比你强。”

青掠笑了一声，面上隐隐带着恭维：“若是不比臣强，臣也不会有那个胆子引荐给陛下。”

丹药皇帝并没有当着二人面吃，行了礼，谢鸠便跟在青掠后头出了宫。

二人于宫门口分别，青掠道：“我只帮你到这儿，后面的路，你自己走。”

谢鸠看着青掠，眼里尽是感激：“无相国师的话，我记着了。”

一回到鸣鹤堂，李学究便就凑了上来，不过看谢鸠的神情也看不出什么，所以李学究一时也不敢问话。

万一要是没成，他问了，岂不是揭伤心事吗？

“回来了？”李学究思量半天，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谢鸠“嗯”了一声，然后道：“学究不问我吗？”

谢鸠这话一出，李学究就知道多半是成了，他松了口气：“好好好，我现在问，皇上意下如何啊？”

“不敢揣测圣意，但今日去，我觉得算是可以，现在只等皇上服用丹药后感觉如何了。”谢鸠嘴角噙着笑意，一双眼睛促狭地看着李学究。

李学究知道他打趣自己，便笑着接话：“可我瞧你进宫前那意思，似乎对自己的丹药十分有自信呢。”

谢鸠闻言，摆摆手：“不敢，听天命就是。”

“怎么？同无相国师在一起待久了，如今也学着这般神神秘秘了？”谢鸠说话不似从前，李学究便调笑起来。

“自然，日后也是得跟无相国师一块儿共事的。”谢鸠道。

李学究一愣，随即爽朗大笑：“好，好啊，我等着你青云直上！”

当晚，李学究特地去买了上好的酒，与谢鸠喝到半夜。

两个人在院中把酒言欢，酩酊大醉，李学究是半分理智也没有了的，谢鸠倒还尚存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