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涵可以发誓，哪怕身为联邦七大家之一的苏家子弟，哪怕她从出生就一直生活在与公元时期毫无差异的上京城，哪怕她曾经进入过人类最发达的特级空中岛，她也不曾喝过如此美味的牛奶。

而更神奇的是，这明明是常温的牛奶下肚之后，胃部却十分温暖，而且十分满足。苏雨涵因为好几天的科研项目而熬夜亏空的身体，此时居然有了种要复苏的美好感觉。

“哇！你哪里来的这牛奶？”苏雨涵捧着易拉罐慢慢啜饮，一双明眸忽闪忽闪的看向林昊。

这牛奶太过美味，她舍不得喝完。

“家乡土特产，就这一罐啦，再多没有了！”林昊恬不知耻的回道。一副生怕苏雨涵还想要的样子。

苏雨涵：“……”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林昊其实并不想拿出任何和系统有关的东西的，不过苏雨涵撑着身体的难受还要给他解答问题，这让林昊深受感动，而未来垃圾饮品系列也确实没有什么风险，于是看着苏雨涵有些摇摇欲坠显然是低血糖的样子，只能选择拿出来了。

知恩图报，林昊是很重感情的人。

一罐牛奶不至于完全果腹，但是至少让苏雨涵满血复活了，再之后神采飞扬的苏雨涵又给林昊讲了许久的泛函知识，这让林昊受益匪浅。

显然苏雨涵对泛函的研究很是精深，同时也不愧自己妖孽的实力，讲课都是名师级别的感觉，这让林昊很是高兴。

苏雨涵如此卖力自然是有私心的，于是在结束实验的几位研究生学长惊恐的眼神中，苏雨涵开始撒娇卖萌可怜兮兮的想从林昊手里再骗一罐未来牛奶出来。

尤其是女神揉着小肚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般林昊的时候，那几位学长已经彻底石化了，而看到那个逐渐眼熟的小学弟一脸冷酷无情的模样，几位学长都快崩坏了。

“卧槽？难道人类已经灭亡了？我活在最后的噩梦里？”

林昊头皮发麻，他完全没想到这个醉心学习的学姐居然有如此恐怖的一面，一边感慨自己低估了系统，一边惊叹自己小看了女人。

太可怕了。

不过最后林昊还是扛住了，也可能是因为苏雨涵不敢再纠缠下去，毕竟她也是女神一枚，要形象的。

苏雨涵幽怨的看了林昊一眼，一副被负心汉抛弃的样子，飘似的往食堂去了。未来牛奶提供的能量已经消耗光了，而那唇齿留香的味道更是刺激着她的食欲，没人知道这位学府闻名的妖孽女神居然还是枚小吃货。

苏雨涵飘走之后，林昊长舒一口气，然后无视了几位学长一副以为苏雨涵怀上了他的娃的惊恐崩坏目光，接着投入到学习中。

有着苏雨涵的帮忙，泛函存在的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林昊虽然不敢说自己现在是专家级别，但是以他的能力，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解决这次实验的数据分析了。

重新拿出纸笔，林昊埋头进入了对数据的研究中。

林昊握着笔，准备书写出所需的公式理论等。

然后……三十分钟过去了。

嘶——

用什么公式？用什么理论？

不不不，从哪里入手？从哪里切入泛函计算？

林昊懵逼的抬起头，之前粗略通看实验数据的时候还不觉的什么，现在认真解析之后才发现，他居然不知从何下手？

就算最难竞赛题也有明确的条件啊？难道说这整整二十页数据全是条件？

林昊忽然觉得这个任务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他根本就不是困难在泛函上面，而是困难在实验的症结上面。

换句话说，也就是找不到问题。

虽说课题组已经圈定了范围，可是这些范围里面所包含的因素不要太多，至于涉及到的数据更为恐怖，光看二十页的数据就能理解一二。

而更重要的是，何星也曾明言过，他们确实找到了很多称得上异常的数据，但是这并不代表那么不异常的数据，就真的没有问题。没有经过足够的实验，他们也不能确定。

不愧是科学研究，和做题真的完全不一样，任你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是你找不到地方下手，这才是最可怕的。

等等，不能乱。

有些焦急的林昊平心静气，微眯双眼重新观阅整份资料。又过去一个小时，林昊逐渐形成了一些思路。

“我明白了，这可以被看作近似的数学建模题目。不管是天文地理，还是官能团、粒子的变化，其本质上都是有规律的，而有规律就意味着可以用数学去表示，可以表示，就可以建立模型。”

“找到线索，建立模型，解决模型。”林昊的眼睛在发光，他找到了正确的路线。

晚自修的时候，当苏雨涵重新回到十八楼的时候，林昊正处于深度的思考中，一支笔几乎是下意识的在书写，下笔极快。

看到这种情况，苏雨涵也知道绝对不能打扰，于是便安静的坐在一旁开始自习。

“不行，办不到。我对实验的理解实在不够，仅凭别人的讲解和一堆数据完全无法找到真正的核心，也不能建立一个足够完美的模型。”林昊叹了口气，收起了笔。

实力还未够啊。

“遇到麻烦了？”苏雨涵的声音传来。

“嗯。我在尝试建模解决，可是数据过于庞大了，而且我对整个实验的理解并不到位，所以建立的模型总是存在缺陷，无法囊括所有的数据。”林昊无奈的说道。

苏雨涵秀眉微蹙，纤纤玉指习惯性的转着一支笔。打量了一会了虽然无奈但是仍有斗志的林昊之后，忽然轻笑道：“傻瓜，你要知道牛顿的三大定律并非从几十页几百页的数据分析中囊括出来的，而相对论也并不是完全凭借实验得出来的。”

“在研究的领域里面，有用的东西不少，可是无用的东西常常很多。如果你研究过信息领域，一定知道冗余这种东西。你要明白通往真理的道路往往只有一条，其他的东西甚至连路边的杂草都算不上。”

“你并不需要为杂草盖一栋房子，造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