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夕颤抖着手摸向了半散的发髻,藏在银簪里的毒药还在——这还是大皇子当初给她的……
与此同时,铺子内的江忆秋正在清点妆奁里的银票,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两个下人似乎是抬着什么东西,脚步声正远去。
“听说了吗?江侯爷花了大价钱将苏半夕从大理寺内弄了出来,据说是要送去庄子上当外室养起来……”
“哪是庄子啊!听侯府传出来的消息,有下人亲眼看见主院内挖了密室!里面新打了铁链,据说还有满墙壁的那种助兴的玩意……”
……
江忆秋指尖一顿,若有所思地望向声音离去的方向。
青禾凑过来低声道:"姑娘,管家那边传来消息,说侯爷在苏半夕被带回侯府后,就在密室内要了她……”
“有意思……他这是终于不再演戏了么?呵!他谋划了那么久,连苏半夕的初夜都未能得到!”
江忆秋用金簪挑了挑灯芯,火光在她眸中跳动,“那……江夫人可知道苏半夕被带去了密室?”她突然起身,“去西跨院把常武叫来。”
这么有意思的时候,不给江远山夫妇俩找点乐子,还真对不起她谋划许久。
……
此时,江远山正坐在主院内,盯着密室的方向喝酒,酒液顺着胡须滴在衣襟上。
管家匆匆进来:“侯爷,大理寺来人了,说咱们给的银子……”
“滚!”江远山摔碎酒壶,碎片擦过管家的脸颊,“他们要了那么多银两,竟然还敢来?
真当我侯府是冤大头吗?告诉那群吸血虫,再敢来聒噪,本侯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等管家退下,他抽出墙上挂着的马鞭,摇摇晃晃走向密室。
铁门打开的瞬间,苏半夕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江远山满身酒气地蹲下来,马鞭柄挑起她的下巴:“知道为什么本侯,明知道你是个烂货,还花大价钱买你回来吗?”
江远山用的是买字,而不是救……
一字之差,意思相去千里。
苏半夕不明白,她哭着不断摇头。
陡得!鞭子突然抽在她肩上,苏半夕痛得尖叫。
“为了你!本侯家宅不宁,本侯怜悯你呵护你,不忍睡了你!
谁知你却是这么一个没了男人就活不了的烂货!
你这么不自爱,本侯自然该成全你!”江远山揪住她的头发,突然话题一转,怒喝道:“把大皇子的那个账本,交出来!”
苏半夕浑身一震,瞳孔忍不住震颤!
怎么回事?江远山怎么会知道她偷了大皇子账本的?
苏半夕瞬间就慌了!若是江远山仅仅是因为恼羞成怒而囚禁了她,那她多半还能活。
可若是因为账本……
“什么账本……我不知道……”苏半夕话音未落,又一鞭子抽在腿上。
江远山扭曲着脸:“苏半夕!你还装傻?你偷的大皇子收集的官员秘档,里头可有本侯'资助'山匪的记载!
你若是不拿出来,那便在此囚禁一辈子吧!”
说完,江远山猛的伸手,将苏半夕身上为数不多的衣裳,又给撕裂了!
苏半夕瞳孔骤缩。
原来如此!他不是念旧情,是怕她手里的证据被捅出去!
苏半夕突然癫狂地笑起来:“我藏起来了!你永远别想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