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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放心,我可以负责

趁人之危是可耻的。

萧湛从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但是,也不会作小人行径。

他忙把她放回去,盖好被子,火速离开床榻,去开窗。

待徐徐凉风吹拂进来,他那躁动的心渐渐就沉定了下来,然后,唇角不由自主弯起:嗯,她的味道,非常不错,软糯软糯的……

正当细细回味,床榻上的人儿忽然发出一阵破碎的低喃声。

这是要醒了吗?

萧湛转身回眸,快步跑上去,却见她双眼紧闭,长长的眼睫毛不断抖动着,红艳艳的樱唇里有含糊不清的低语溢出来:“冷……好冷……”

整个人缩成一团,竟在瑟瑟发抖。

是他开了窗的缘故么?

现在毕竟只是三月天,虽说外头艳阳高照,可气温还很低。

他忙去关窗。

可她还是冷。

那就给她多盖一条被子。

可她依旧冷得直哆嗦。

最后,他干脆睡上了床。抱住她给她取暖,一起裹在被子里。

当她蜷缩在他怀里终于不再喊冷时,萧湛忍不住抚了抚她的脸孔,又点点她的俏鼻,“喂,小狐狸,醒来可千万别再打我……你要是再敢动粗。我就……我就……摆平你,狠狠亲个够……”

说完,他却愣住了。

妈呀?

他到底在想什么?

青山和北风在廊下站岗。

听风楼内,假山叠石,楼阁重重,花坛内有花草争奇斗艳,竹园中有紫竹差参摇曳,当然了,此地自然是比不得元宸宫的,不过经过青山和北风细细布置,至少还是可以凑和着让公子歇脚的。

此刻,整个听风楼寂静无声,安静得让人浑身不自在。

北风一脸担忧地对青山说:“三个时辰了。公子进去都有三个时辰了。没叫茶,没抚琴。没看书,没下棋……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公子昏迷的时候,青山,你确定我们不进去看看吗?”

青山抱着长剑,轻一笑,跳上碧绿碧绿的梧桐树,枕躺在一粗壮的树杆上,闭眼道:“你得习惯。”

“习惯什么?”

北风插着腰,仰着脖子问,这人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习惯公子睡觉的时候不用我们守夜,习惯白天时候不在他跟前伺候。”

“为什么?”北风很是不解地追问。

青山摇了摇头,这小子的脑子真是太不懂转弯了,他睁开一眼,摘一片树叶掷了过去:“呆子,哪天公子真要是娶了夫人,难道会让你待在房里,天天让你看他们上演春宫图吗?就算你不介意当太监,公子也肯定不乐意被你看光他与夫人恩爱吧……”

北风瞪大了眼,指着卧室那边,压低着声音惊呼道:“你的意思是说:公子假戏真做了?”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青山越来越觉得这个神秘少女会改变公子的一生——瞧啊,素来无视任何女子的公子能为了照看她,守在房间不离左右,这就是那个女人的独特之所在。

所谓喜欢,往往是没来由的,它来时,谁都挡不住。

两天后。

晌午时分。

听楼风内悄无声息,新房门上,大红的喜字被阳光照得绽亮,房内,紫檀薰香自精致的香炉内袅袅而出,珠帘低垂,罗帐被锁在银钩上。

榻上,有一女子,容貌倾城,正睡得香甜,一头秀发铺在鸳鸯枕上,红唇如玉,微微半启。

榻边,有一男子,温温润润,正执卷细读,床榻边的小几上。搁一药碗,碗上隐约飘着热气。

忽然,女子翻了个身,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是的,云苒终于醒了。

睁开眼,她一眼看到了闲倚床头读书的男子——一袭淡紫色外袍,衬一件滚紫边绣银色图腾的白袍,金簪束发,慵懒倚坐,一手枕于脑后,一手执书……

没错,这个男子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都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就像古装剧里那些帅气的男主角,帅得能让女粉丝们尖叫。

但是,关她什么事?

她唯一记住的是此人打晕了自己。

然后呢,发生什么事了?

她拍了拍发疼的额头,又砸巴了一下干渴的唇,唇里怎么苦苦的……是因为受凉,发烧了。嘴里才苦的吗?身上软得就像一池秋水。

“醒了?”

萧湛看到她终于醒了,心下微喜。

她这一睡,已经睡了两天两夜,而他已经喂她吃了六顿药——这个过程中,她表现很乖,而他呢,喂得很是满意。

不过就刚刚,他却把青山骂了一通,“你不是说你的医术特别厉害吗?怎么这么多汤水下去,就是不见醒过来……”

青山一脸无辜:“说不定是公子您把人打坏了呢!”

打坏了吗?

不至于吧!

就那么轻轻一下,不可能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