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人又聊了几句,刁彝便走了。
而上官晴曦在他离开后,则甚是安静的坐在桌前,长长的睫毛在烛光的映照下,投下一层暗沉的剪影,让人猜不透在想写什么。
“鬼医大人,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如燕的声音,上官晴曦微微一愣,旋即站起身打开了房门,两人在门口寒暄了几句后,晴曦将她拉了进来。
“怎么回事?刚刚我怎么听到你房间有动静?你没事吧?”
一进房间,如燕就拉住她戒备的观察房内动静,那小心谨慎的模样,虽然让她哭笑不得,可却莫名的觉得心酸。
尤其是,这样的一幕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身边,可那个时候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将来有一天,会因为某个熟悉的场景,就要落得潸然泪下的地步。
人往往就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懂得去珍惜。
晴曦含着泪光的眼艰难的别开,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颤。
“好烟儿,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
“倒是你,这半夜三更的来我这个男子的房间里,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整?”
如燕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我都三十岁的人了,还在乎所谓的名声吗?”
说着就怀疑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努了努下巴,扫了眼桌上的茶杯,没好气的道。
“还说没事呢,刚刚是不是就是有人来了?”
晴曦一瞧,这才猛地想起了什么,忙拉着如燕坐了下来。
“我说的是我没事,刚刚是刁彝来了,刁彝,还记得他吗?”
白天刁彝来的时候,她还守着容亲王,自然没有交流的机会。
如燕的瞳孔猛然间放大,而后,猛地一拍大腿,嘴巴更是张成了字型。
“天,我说今个儿听到他们谈论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你说的刁彝,该不会,该不会就是樱子的师兄吧?”
上官晴曦淡定的端过清茶,轻抿一口,朝她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
如燕这才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想到今个儿无意间看到的那个很像影子,却性格古灵精怪,漂亮张扬的女孩儿,她止不住的捂住了自己嘴。
“那,那个孩子,该不会就是樱子和刁彝的孩子吧?”
上官晴曦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不是和刁彝,难道还是和别人不成?”
“可惜啊,因为我,他们才只生一个孩子,有机会的话,还是得让刁彝主动一点,恩,对,最好趁着这一次怀上第二胎,这样我才对得起他们两人。”
如燕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这话要是让樱子听到,定会和您纠缠个没完。”
“如今我们的正事可是还没办完呢,她现在还是宫里面的女官,女官若是怀孕,那可是大事,要掉脑袋的!而且,我们的年纪,早已经……,”
“嘘,以后在我这里,莫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什么叫你们的年纪,你们的年纪怎么了?也不过刚刚过了三十岁而已,放心,有我在,一定让你们成功受孕。”
“不管是男人和孩子,都会有的,只有这样的人生,才是圆满的,不是吗?”
面对自家主子的豪言壮语,如燕已经不知要用什么心情来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了。
说她不愿意吧,那是假的,每一个女人都想要找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嫁了,孕育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尤其是,经过这近二十年的时代变迁,他们的心境早已不比从前。
若是以前,身为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还是陪嫁丫鬟,怎么也能配一个身家清白的小官员做正室,若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规格会更高,可是现在……
在经过杜氏血案之后,她们的心态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人这一世,不求大富大贵,不求了,真的不求了,再多的富贵与荣华,那也得有命去享才行。
富贵险中求,权利又何尝不是这样?
早就听说过,男人一旦同时拥有了这些,就会变了,刚开始他们都认为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甚至更不可能发生在她们主子身上,可结果怎样呢?
那个一心为了自己的夫君,为了他背后的天下而牺牲自我的女人,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不但自己死无全尸,便是连孩子,甚至连家族,还有那些无辜的人,都因她而死。
虽然她不觉得这是她的错,可事实已经造就,悲剧已经无法挽回,即使她不承认,又怎样呢?
结果还是结果,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虽然结果无法改变,可是活着的人,甚至是重生的人的人生轨迹,却可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