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年会，我没能去，我发现，别说是唱歌了，我连跟人说话都觉得费力。

沉默不语的冷暴力是我最擅长的，以前我不知道白荼厌恶人不回她话的时候就因为这个被教训过很多次，后面学乖，哪怕敷衍嗯嗯啊啊的吭一声白荼也受用。

现在我却连敷衍她都没有心力了。

去医院确诊，诊断书跟白荼小时候的诊断书除了变态指数没那么夸张外，偏执，暴躁，焦虑这几项有追上她的趋势。

“我快变成你了。”

我开玩笑的看完那些数字，突然很想抽烟，问白荼要，她不给。

她坐在驾驶位把头靠在方向盘上，一声不吭。

零点零一秒的错觉，白荼哭了。

她随后抬起头来启动车子，烟点上自顾自的抽，一直没再跟我说话。

车内好安静，只有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我偷看白荼的侧脸，她瞪着一双大眼睛跟我玩躲猫猫。

“你哭了？”

我小心的问。

刚问完，白荼眼角砸下一大滴眼泪，她突然猛的在马路上踩刹车，对准方向盘狠砸了一下拳头，砸得我全身一抖。

知道这是马路正中央，她努力急促呼吸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或者说她想压抑的是自己的眼泪，可越压抑，她的眼泪就滚得越汹涌。

我始终没听到她一点软弱的呜咽或者啜泣声，她好像只会这样无声的痛苦。

我以为我已经见过白荼的所有面目，却不知道当她真正难过的时候，会是这样无声的模样。

车子乱了方向，随便找了一条无人的小路开进去停下，白荼大口大口呼吸。不看我，只看着前方。

“我不会放你走，这辈子都没可能。你就算发了疯我也会照顾你。”

冷漠的神情说出这样偏执的情话，确实是白荼的风格，我努力坐正身体，也努力放松呼吸。

不回应。

“我是真的喜欢你，闻敏，我们一定会有将来。”

“我不想陪你去将来呢？”

不知道为什么，看白荼现在这么脆弱，就非常想报复性的捅她两刀，这会让我觉得刺激而有趣。

白荼惊痛的眼睛猛的转向我，如果眼神是刀，她已经杀了我。

我内心恐惧到麻木，嘻嘻哈哈笑着继续说。

“你看看你这么凶，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想陪你去呢？有些时候，比如现在，其实只要你的偏执没那么疯狂，我们各退一步，我不是不能依赖你的。”

“依赖我？你什么时候靠近过我？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说你对我失望，你恨我，你厌恶我，你绝对不会喜欢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垃圾，就是个烂人！

是啊！

我怎么不是个烂人！我他.妈还是个变态人渣畜牲！我就是要让你怕我，我就是要把你关起来，我就是要打碎你的人格把你当我的宠物豢养！我就是要不管你愿不愿意的独占你！我就是能对你为所欲为！我这样想的，我也这样做了。”

白荼冷漠的神情突然变得很骄傲，她泪痕未干笑起来，我坐在旁边听得清楚，突然到爽点，双手拍着车前抑制不住的疯狂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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