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天喝下药后,立时觉得一股热流已从体内激发出来,当下不敢怠慢,又是折了一个跟头,倒立地上,默运心诀。
可是这股热流却是不受控制,张傲天无论如何施加意念,控制经脉,这股热流依旧是东冲西撞。
他想了想,完全不理会这股热流呢?于是只管按照第三层之口诀,制约内力,循经脉而走。
运行数周,突然发觉内功又有增长,再一体会,原来那股热流已经融汇入自身的内力之中。
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随意?
张傲天大喜,运力强行冲向双足,可是这才一运力,立刻,就将初时的“随意”破解了,自己的内功冲了下去,可是却和这股新的热流分了家!
接着,真气一滞,他又一次摔倒在地……
这次呢,是仰卧于地,而且,双腿发麻,他努力的想坐起来,可是双腿却是无法弯曲,于是就坐在地上,双腿平伸。
他将内功渐渐凝聚,可是真气却始终冲不过腰下,当下运起全身功力强冲,猛然之间,只觉全身有如电震,暗叫一声,“不好”全身经脉似是全部封闭,手足瘫痪,再也动弹不得。
修习内功,本来就非一两个寒暑之功,为习武之中最耗时费力的环节,至于要一蹴而就,那更是异想天开了。
张傲天机缘巧合,连过两关,他却不知,他已经是在鬼门关的门口转了两个圈儿了。
他想叫,却连舌头都无法用力,心中更加烦闷,更觉体内真气膨胀,却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口子。
这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不知何时,一只赤红色的小蛇,已游进了屋内。
张傲天心中不停地叫着:“巧巧,巧巧,巧巧你在做什么啊”可是他口中叫不出,想躲也躲不了,而那小蛇昂着头,竟然对着他的脚游了过去。
张傲天的鞋子已除去,脚上只有布袜,见那小蛇游到,却无力应对,只是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叫着:“别咬别咬别咬我已经很惨了。”
只觉脚底一痛,那小蛇已咬在张傲天的脚心之上,正好是“涌泉穴”,立时大呼出声,心中都有奇怪,刚才连动一下舌头都难,现在怎么又可以叫了?
同时,体内真气无处渲泄,全部冲向右脚,数道穴道全被冲开,经脉亦为之贯通!
云巧巧听得他大叫出声,忙奔来观看,更见张傲天满面泪水,忙道:“叔叔,你怎么啦?”
张傲天道:“没……没事……”只见那小蛇已被反震之力撞开,撞在墙壁上死去。而自己的右腿已完全畅通,而左腿仍是毫无知觉。心中一动,道:“巧巧,用银针在我左脚‘涌泉穴’上刺上一针!”
云巧巧道:“为什么啊?你已经是泪流不止了,还要我刺你干嘛?”
张傲天忙道:“真的很重要,巧巧就算我求你好了”
云巧巧道:“是为了练功么?”
张傲天点头,“当然!”
云巧巧道:“真的很奇怪。”当下,拿了一枚“七分针”,刺在了张傲天的左脚“涌泉穴”之上。
张傲天只觉左边真气也立即循脉而走,直冲脚底,只听得“嗖”的一声,银针已直飞出去,倒钉在窗格上。
云巧巧大惊,“好……好厉害……”
张傲天得意地一笑,心中却暗道:“好险!”当下又翻过一页,只见却是一个四脚朝天的架势,当下笑了,“这个是我擅长的。”于是将口诀读了三遍,然后便摆了一个四脚朝天式。
云巧巧见他仰卧于地上,手脚也是都向天举着,不知是何用意,但见他的模样十分好笑,可是此刻心急如焚,却也笑不出来,脸上半晴半雨,非哭非笑,看上去实是极为不自然。
张傲天循气数遍,可是此刻全身真气四处走动,总是无法将其逼回丹田。
他又把意念集于丹田,却又只觉空荡荡的,去寻找各股真气,却又无法将其逼回丹田,急得是大汗直冒,却也是无有进展。
他坐起身来,又看了看最后一页,只见上面写道:“练成四层,便可得其小成,若求大成,则需寻觅一天下极寒之地,将一至四层再从头连过,练至气集百会,行劳宫,走涌泉,再回收丹田,即可得益。如此苦练十载,若能达到意随心生,得心应手,收发自如,百川汇海,便可大成。”
他叹道:“我小成尚不足,何必太多奢望?但我一定要将这一层练好,否则,连小成尚不足,如何救得姐姐?”这时,只听云巧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张傲天回身望去,只见云巧巧已从缸中捞出了许多浮冰!
云巧巧道:“姑姑身上寒气太重,竟能凝水成冰,只怕,只怕,只怕……”她不敢再向下再说了,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而她的手一松,冰块纷纷落地,叮叮作响。
张傲天心道:“我的功夫连小成都未成,怎能救得姐姐?难道……难道……看来只有拼死一试了!”
云巧巧缓缓摇头,“来不及了……”
张傲天见她如此消沉,不由得勃然大怒,叫道:“我现在就已经练成了,我现在就来给姐姐疗伤!”
云巧巧苦笑,“我也很希望你可以练成……可是……以你此刻的功力,根本救不了姐姐,只会白白的送上自己的性命。如果武功不需要勤学苦练,拿到秘笈就可以成为高手,那……那……”
张傲天心下不快,云巧巧又道:“姑姑体内寒气太重,已入肺腑,即便大罗金仙,此刻耽搁了救治的时间,也是无法救得了她了。这大缸水,也基本都是浮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