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远庭来店里接赵清芜出去吃饭。

赵清芜把门面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按眼前这个形势来看，以后这边会变除安宁路之外的最繁华的地方。”

“你这未卜先知的本领是跟着谁学的？”厉远庭不禁诧异，笑问道，“要不你帮我也卜一卦，看看我能不能娶到你？”

赵清芜莞尔，“我哪有这本事。”

“你有，”厉远庭道，“解放街和胜利街两条路其实一直是有风声的，但知道的人不多……”

“你别忘记了，我也是来过省城的，”赵清芜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笑道，“我也是无意之中听到有人说纺织厂这边有大变动，我才劝着阿姨把门面买了，要不然，回头涨价了买不起了。”

“阿芜，你可真是金疙瘩，”厉远庭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能被赵清芜这么吸引着。

她的魅力，令他着迷，无法自拔。

吃了晚饭，又去安宁路逛了一圈。

两人回家时，姚奶奶和杨秋兰正在聊天。

“阿芜，你来，”她朝赵清芜招手。

赵清芜走过去，杨秋兰起身把位置让给她。

“纺织厂最近真有大变动？”

“嗯。”赵清芜回答道，“其实不仅是纺织厂，还有其他厂子，多多少少都会有变动。您这么关心这事儿是因为……”

“你叔叔让我给白荷找个事情做，我原先想着去纺织厂，那边福利好，但看这形势，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我要是真给弄进去了，回头这一大变动，你叔叔可不得怪我头上了。”

姚川对白荷的爱，没有隐藏。

白荷是他的闺女，似乎也成为公开的秘密了。

“工作事关一辈子，奶奶还是谨慎点好，”赵清芜劝道。

“可不么，我这一辈子没做过对不起组织的事情，这一步也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的，现在我要再好好想想，都早点睡吧……”

姚奶奶起身回自己那边去了。

杨秋兰给厉远庭找了被子，放在沙发上，自顾回房间了。

赵清芜坐在床边还没睡，看到门推进来，便让了个位置，“我怎么看奶奶和阿姨的关系更像是母女的关系？”

“她们是婆媳，不是母女，”厉远庭搂着赵清芜靠着墙，“二十年前，奶奶生病了，是我妈背着奶奶去找医生，而我爸，正陪着白家的阿姨带白荷去医院，就这么不巧，碰上了。至此，我奶奶把我妈当亲生闺女疼爱。”

可能也是那次，杨秋兰才知道白荷是姚川的女儿。

“你记得那么清楚……”

“第二天早上，爸妈吵了一架，”厉远庭说完，在赵清芜光洁的脑门子上亲了一口，“我妈那么要面子的人，被我爸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骂。”

“肯定是觉得阿姨没在奶奶面前帮他说话，恼羞成怒了，”赵清芜道，“有些人做错事情后，从来不会自己找原因，甚至把错归结到别人的身上。说白了，就是软弱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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