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是我的负担，相反，我会照顾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老陆，别说了，是我怕你会成为我的负担，”杨秋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似开玩笑似当真，“我现在觉得一个人很自在，无牵无挂，什么都不用去想，肚子饿了吃饭，天黑了睡觉，不用去操心任何人，这样的日子，我很喜欢。”

老陆脸色灰丧，“你和我在一起后，你依然可以过你想过的日子，你不必在乎我，可以把我当成空气。”

“老陆，两个人在一起是责任，我不可以不在乎你，”杨秋兰诚心道，“我欠你很多了，不想再拖累你了。”

“你怎么能说是拖累我呢？只要我们俩在一起……”

“我无法生育，无法给你老陆家传宗接代了，你明白吗？”杨秋兰拔高声线，激动道，“我让我怎么和你母亲交代？”

老陆眼色暗淡下来，“我自会和她老人家交代……”

“老陆，喜欢你的女人很多，只要你安心结婚，还能让你母亲抱上孙子，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再蹉跎了，如果我对你有情，我不会拖到现在才离婚。”

老陆遗憾地点头，“说到底你对我一点儿情义都没有，我懂了。”

“老陆……”杨秋兰很内疚。

“我知道了，阿兰，是我一厢情愿，”老陆深叹了一口气，“可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管怎么样，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初的样子。”

说完，转身离开了服装店。

“谢谢你，老陆，”杨秋兰看着背影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总归是我负了他。”

“妈，您就别想太多了，我陆叔多得是女人喜欢，”厉远庭劝道，“他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远在他乡孤寂，身边也是有女人陪伴的。”

“臭小子，打破你陆叔在我心目中深情的样子了，”杨秋兰嗔怪厉远庭，“我早就知道他身边有女人，我又不傻。”

“阿姨，您怎么知道？”

“有人在工地见过他和女人出双入对，而且还不止一次，不止一个女人，”杨秋兰释然，“所以我对老陆没有愧疚，只有感激。我和他在一起，他万一身边还是女人不断，我这不是自讨苦吃。”

赵清芜这才明白杨秋兰是何等通透的人，“阿姨……”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担心我了，”杨秋兰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办酒席？是分开办还是一起办？”

“妈，还是分开吧，”厉远庭说道，“村里那么多人，请谁来城里还要伤脑筋，不如在村里摆一次，到时候请全村的人热闹热闹？”

“行，我没意见，只是这城里头……”杨秋兰垂下眼眸，“娘家那边的亲戚已经不走动了，而这边的亲戚人又不多，恐怕要冷落了阿芜。”

“不打紧的，阿姨，”赵清芜说道，“其实不太在意这个，不摆酒席也可以。”

“这怎么行？”厉远庭连忙拉过赵清芜的手，“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不摆酒席是绝对不行的。”

“就是，这不仅仅是你们俩的事情，还事关你父母的脸面，所以这酒席一定要摆，”杨秋兰附和道。

赵清芜见状，便道，“那行，回头我给我爸发个电报，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回家？”

两个人既然已经打了结婚证，如果就空手回去，必定会说厉远庭小气，所以赵清芜抽空在省城买了些喜糖，还去逛了面料市场，买了一些样品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