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紧张,姜奕南给出台阶:“要不点一个果酒,度数很低的那种~”
姜奕南低头询问温悦意见,有那么一瞬,姜奕南像是个穿着人皮衣的妖怪,脱下了人皮,又立马穿上。
“好。”温悦点头,礼貌微笑。
果酒很快就送了进来,温悦碰杯时浅浅尝了一口,不涩不苦,甜甜的带着苹果香气,甚至还有点好喝。
接下来的酒局,桌上的人开始打圈敬起酒来。温悦无奈,只能一杯又一杯地喝下果酒。不到半个小时,一瓶520毫升的粉色果酒已然见底。
温悦起初并不警觉,她忙于站起,微笑,坐下,再站起,微笑……
直到全桌人都打完圈,她坐在椅子上竟无意识向下滑时,她有些意识到自己可能醉了。
至于为什么可能醉了,因为刚刚喝的明明是果酒,果酒的酒精度数约等于饮料,怎么可能醉呢?
潜意识觉得没醉,但身体很诚实,当姜奕南问温悦最近在查阅哪些建筑资料时,温悦脑袋飘飘然,像被抽成了真空。
她只觉有点晕便向后仰靠在座椅后背上,但实际上她是哐当一声后脑勺重重地磕在红木座椅的雕花横梁上。
“最近在看,”想到那些建筑资料和设计图,她便发自心里地笑了出来:“西班牙有一个叫作——”
名字就要说出,众人翘首以盼,有的甚至已经偷摸开始录音。毕竟大神的研究方向那是极具前瞻性的,哪怕得到一个大概的方向,对今后的学习和招商引资也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然而就在这时,椅背外套中的手机十分不应景地振动起来。
对于喝醉的温悦来说,这“滋滋”的振动声尤其尖锐刺耳。
“谁呀?”她拿出手机,看到沈知寒三个大字顿时清醒几分。
此时她还未全醉,腾的一声站起身:“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楼道尽头,温悦找了个安静无人处接起电话。
“喂,什么事?”温悦字缝中叫嚣着不耐烦。
沈知寒立刻察觉出不对劲,他按捺住情绪:“你喝酒了?”
温悦不知怎么,白日的不爽情绪此刻在酒精的催化下放大至几百倍。
“怎么?协议里还规定不能喝酒了?”她阴阳怪气。
沈知寒情绪冰到了极点,字调压平:“我给你三秒钟,告诉我你在哪?”
然而话音未落,温悦已经干脆利落地点了红色挂断键。
温悦扶着墙壁,脚步一深一浅朝包间走去,粉唇微启,抱怨声细如蚊呐:“有病!”
另一边,沈知寒一身西装站在大平层落地窗前,面上是难掩的无奈和担忧,还有一些气恼。
再打过去对方已经显示正在通话中,温悦把他拉黑了。迫不得已,沈知寒只能动用家族关系,点开了通信录中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给我查一下温悦现在在哪,五分钟给我答案。”
十五分钟后,沈知寒出现在云溪宴大堂。
妥贴西装因急于上下车而泛起褶皱,但身上那权力和金钱浸养出来的矜贵气质依旧不减分毫。
他沉步行至前台,拿出温悦证件照摆到大堂经理面前:“这个女人在哪个包间?”
新来的大堂经理兀自在心中翻阅着前台手册,然后找到对应的话术,标准规矩答道:“您好先生,这是客户的隐私,除非是公职人员”
“滚!”沈知寒怒火攻心,此刻头痛欲裂,不禁单手支在红珊瑚摆件上用虎口控住跳动不安的前额。他反感这样控制不住情绪的自己。
缓了两秒,他从裤兜拿出手机,通讯录滑到底找到一个电话打过去。
“现在下来,我找人。”他尽力屏住呼吸,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