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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老夫人寂寞了

魏云扬康复了,可是把华雀忘记了,华雀再来找他,他礼貌又疏离,这让华雀很痛苦。没有了太仆寺的工作,他每日都守在自己屋内看着窗外,每日坐在窗外看着屋内。

久而久之,他从刚刚醒来时的兴奋变得越来越沉郁,华雀去找苏柳,她怕魏云扬又变成原来的样子。

她提醒了苏柳,心理疾病很容易反复,何况魏云扬刚刚康复。

苏柳下午早回来去看魏云扬,虽然只是酉时,但是魏云扬已经睡下了,苏柳只好问德子,魏云扬最近在做什么。德子说,大公子每日无所事事,他特意拿来一些书,他一页也没看完。

苏柳拿起那些书,《美少奶奶的男人们》《王公子和李公子的私密生活》《男裁缝和他继母的那些事》……,苏柳给了德子一个白眼:“别说你家公子不喜欢看,我也不好意思看,你这书都是从哪里来的?”

“大欢给我的,他说她就是看了这些,在双喜拒绝他之后,他燃起了生活的希望。”德子十分信任大欢,眼神笃定。

苏柳无语,让德子去找魏华安,说他的书房里有很多好书,可以拿给大公子。德子挠去了。

第二天苏柳又来找魏云扬,可他并没有看书,正坐在石凳上发呆,德子说华雀姑娘来过却也被他赶走了,还说什么没什么意思,左不过今天吃明天拉,人和畜生没区别。

“这是疯了后又抑郁了。”苏柳喃喃自语,她转了两圈,想起原来魏云扬一心办学,于是上前对发呆的魏云扬说:“我店里的做工的女孩子都不识字,耽误做生意,你能抽空教教她们吗,上上课?”

“识字怎样,不识字怎样,做生意怎样,不做又怎样,不都是早晚要死吗?”魏云扬仿佛看透一切。

“不做生意不赚钱,那我们魏府可是要饿死人的,现在只有你父亲有月俸,挺难的。”苏柳劝说。

“那就饿死,都死了也就不用赚钱养家,干净了。”魏云扬眼睛直直的,没有一点精气神。

苏柳看着他的样子,知道很难劝动他了,经历了疯癫,他没有了奋斗的目标和动力,而且失去记忆让他的心完全死了。

苏柳回去找魏华安,问魏云扬小时候的喜好。可魏华安答不上来,因为他压根不是魏华安,怎么可能知道?可他又不能不说,只能随口编造道:“我觉得他对生活没有兴趣,没有了主动性,我们控制不了,但是我们可以让他接受被动性,让他逃不开躲不掉。”

“什么意思?”苏柳问。

“要是让他成婚呢,不得不尽丈夫的责任,或者说有人追着他尽到丈夫的责任。”魏华安继续胡诌。

苏柳却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这事可以,华雀可以做到。”

于是当时她就去找华雀了,告诉她,只要紧盯着魏云扬,尽可能的烦魏云扬,烦得他求饶,烦得她不得已对生活点燃热情。

华雀不想答应,她不想让魏云扬讨厌她,但是苏柳说这是救他的唯一方式。华雀才答应下来。

回到魏府,苏柳又安排德子,无条件配合华雀,让魏云扬慢慢摆脱内心的枷锁,点燃对生活的热情。

具体怎么点燃的苏柳不知道,但是据枣儿说,这华雀真是个人才。每天天不亮就在魏府门口蹲守,一开门她就去找魏云扬,去了就开始跟着他,除了上厕所,几乎寸步不离。

如果魏云扬同意她跟着,也就罢了。如果魏云扬不搭理她,她就在旁边自说自话,不拿自己当外人,实在闷了,有时还雇个鼓乐班子,在旁边吹拉弹唱,鼓乐班子听够了,她就找个说书地跟着,也听烦了,她就把那些街头巷尾叫卖的叫去,在她旁边买菜叫卖……

总之她这一套下来,魏云扬老实了,不再拒绝她,因为越反抗她越亢奋,他接受了华雀的存在,甚至听惯了说书唱曲,有时候他还跟着唱,甚至催更……

苏柳心里越来越有谱了,只要华雀不放弃,魏云扬早晚会康复。

随着他的治疗,一直喜欢魏临风的哈利尔经常出入魏府,她知道魏临风对她无感,所以她那两只找不到的信鸽成了接近魏临风的利器,魏临风为了摆脱哈利尔,买了10只鸽子赔偿他,但是哈利尔都不满意。魏临风一气之下,不再理她,她就以没得到赔偿继续出入魏府。

一时直觉魏府比往日更加热闹起来,华雀救治失忆的魏云扬;魏临风想摆脱穷追不舍的哈利尔;魏华安的两个老婆争奇斗艳……

老夫人看着吃饭时越来越多的人偷偷叹气:“这一个个都成双入对的,就我一个孤老棒子。”

这话被苏柳听到了,在旁边低声接话:“要不,你把我的干爹给娶了?反正他盼着呢。”

老夫人老脸一红,额头的褶子挤出一个喜字:“别闹,拿我们老人开玩笑,传出去会被别人笑话的,魏府的脸都丢尽了……他能愿意吗?”老夫人话锋一转,差点绊倒苏柳。

“最近我就去找他聊聊,他肯定愿意。”苏柳说。

“可外面的人该怎么看我们,真这么做了岂不是给魏府丢脸?”老夫人摸索着手臂上的种豆手串难过压抑。

“嘴长在别人身上,管他们做什么,自己开心就好。何况魏府的名声也一般,你那喜怒无常,性情古怪的儿子,得了骡子病的大孙子,经常男扮女装,学女人的二孙子……”苏柳还没说完,老夫人打断了:“唉,所以我不能再助纣为虐了。”

话虽这么说,苏柳看出老夫人眼中的失落。

晚上回到房内,她问在床上装病的魏华安:“我要给你母亲撮合个老头,你有意见吗?”

“谁?”

“我的干爹王冠昌。”

“交给你了。”魏华安回复得直接自然。

“你怎么会同意?”苏柳更纳闷。

“我为什么不同意,母亲辛苦一辈子,单身这么多年……”魏华安说。

“你暴露了,你这么开明的思路绝对不是魏家人,甚至不是当代人,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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