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亭隔老远就看见李徽如和段鹤卿并肩站在一起的身影,只觉那画面刺眼得很。
他径直走过去,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们二人,“今日可真是热闹。”
李徽如今日可心思同他斗,淡淡道:“没想到谢将军也来捧场。”
“你自己给我发的请帖,没想到我会来?”
“谢将军自作多情了,是那位给你发的请帖。”
李徽如指了下另一边待客的徐敬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谢昀亭。
谢昀亭面色沉了几分,讥讽道:“郡主这侯府主母当得可真是气派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李徽如冷脸不语。
段鹤卿知他二人有些不愉快的过往,主动出言缓和:“表妹去忙吧,我们二人去男宾入座。”说完,他对谢昀亭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昀亭这才把目光落到他的脸上,“这是哪位?”
段鹤卿客气的脸色顿时消失了,刻意地上下扫了谢昀亭一眼,“这位兄台是从哪个乡下来的?”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颇有剑拔弩张的气势。
“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自幼都见过,装什么?”李徽如扶额,“既然来了,入座吧。”
二人被带去男宾落座,李徽如则去了女宾这边。
徐敬怜目光追随着段鹤卿,眼眸微转。
瞧着那段鹤卿看李徽如的眼神,他们二人绝对有事!
如果能坐实他们二人的私情,李徽如势必会离开侯府。
那今日不就是个好机会吗?
徐敬怜看着男来女往的宾客们,扭头叫来一个小厮,低声吩咐道:“找个机会,把段鹤卿的衣裳打湿,再将他引到园子里的暖阁中。”
小厮点点头,去茶水厅提了一桶水,鬼鬼祟祟地蹲守在长廊拐角处,眼看着男人走了过去。
他眯着眼睛瞧了瞧,仔细分辨着。
他是徐敬怜掌家后新招进来的人,不太熟悉,看谁都脸生,这个应该就是段鹤卿吧?
应该没错,方才就见他和郡主说话呢。
他提起水桶,莽莽撞撞地冲了过去,佯装脚下一滑,将那桶里的水都泼到那人身上。
谢昀亭从头到脚都被浇头了,看向那小厮时两眼都冒着凶光。
小厮连忙赔笑:“都是小人的错,对不住贵客!您别担心,这是给曲水流觞用的水,不脏的,小人这就带您去更衣。”
谢昀亭甩了甩湿淋淋的衣袖,“还不赶紧带路?”
“是是是。”小厮点头哈腰地在前头领路。
谢昀亭进了暖阁里,将衣裳脱下来,搭在衣架上。
“贵客稍待,小人这就去为您取干净衣裳来。”
谢昀亭背过身子,用巾帕擦拭。
小厮偷偷抱起他的衣裳,关上门溜走,转头去找徐敬怜复命。
“姨娘,都办妥了,那段鹤卿现在就在暖阁里。”
徐敬怜勾唇,只要再把李徽如引过去就行了。
宴席还未开始,众人都在戏台听戏。
陈老太太坐在中间,笑容满面,今日来了这么多客人,她这风头可是出大了。
李徽如在她身边坐下,扫视一圈,没有见到徐珍珍的身影。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同前世一样,徐珍珍此刻正和陈秉忠在一起厮混。
陈秉杰怪她,认为都是因为她插手阻挠他和徐珍珍来往,徐珍珍才会陈秉忠走到一起,殊不知就算没有她插手,那对狗男女也会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今日她就要当中揭穿他们。
“柔音,我给你请了太医,待会儿就要来给你把脉了,你先领着青钰回屋等着吧。”
齐柔音没有多想,领着青钰走了。
李徽如嘱咐兰月:“陪着少夫人,让她好好待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