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就是表亲,在一块儿喝个茶,应该没什么的。”陈老太太道。
“是,我也相信郡主的为人。”
徐敬怜一边给老太太捏肩膀,一边说:“就是今日瞧见他们二人在一起,还挺亲密的,就忍不住多想了。我是觉得侯爷如今躺在床上不会动了,郡主又风华正茂,若是郡主生出什么别的心思,也正常啊。”
陈老太太听她这么说,眉头又渐渐皱起,“应该不会,当初可是李徽如非显儿不嫁的,这十几年来她也一直同显儿很恩爱,不至于这么快就被别的男人迷了心窍,置显儿于不顾。”
“我主要是担心,万一她要和离改嫁,这侯府的家财不是都拿捏在她的手中吗?那……”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陈老太太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她前半辈子当村妇苦够了,现在最爱的就是富贵体面,李徽如万一真的改嫁,带走了他们侯府的家产可怎么办!
老太太急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能让她改嫁,得想办法拴住她!”
徐敬怜挽住她的胳膊,轻声细语地说:“哎呦,老太太,你仔细想想,那李徽如年纪尚轻,长得貌美,又有钱有势,怎么会甘心守活寡呢?人家要真想改嫁,谁能拦得住?你既然担心她动侯府的钱,不如现在就把掌家权都收回来,免得日后家底都被她掏空。”
陈老太太半杯这么一点拨,心中有了成算,“你说的有道理,把她架空,让她动不了我陈家的家产。”
翌日晌午,陈老太太特意把众人都叫到她院中用饭。
李徽如和陈老太太吃不到一起去,陈老太太也不敢使唤儿媳伺候她用饭,所以二人很少一起吃,今日突然来这么一出,李徽如估计老太太是有事。
到饭桌前坐下,齐柔音帮着布菜盛饭,其他几人,陈妙容和徐珍珍对立而坐,前者目露凶光,后者回避视线。
徐敬怜挨着陈老太太坐着,面上笑融融的,陈老太太一想到待会儿要说什么不由得有些意乱,时不时瞟李徽如一眼。
李徽如八风不动,就着丫鬟手中的痰盂漱口,末了用帕子压一压嘴角,姿态从容优雅。
徐敬怜看着她,心中腹诽,怎么李徽如做这些事时都那么好看,举手抬足间都冒着仙气儿一般,真真是贵气养人。
等她拿捏了陈家的掌家权,把李徽如挤走,她也要这么摆谱。
坐在主位的陈老太太拿起筷子,发话:“大家动筷吧。”
李徽如看了眼身旁站着的齐柔音,“你也坐下来吃吧。”
一般情况下,作为家中儿媳,齐柔音是要伺候长辈用饭的,还是婆母心疼她。
齐柔音略一笑,在青钰身边坐了下来。
李徽如察觉到她面色憔悴,精气神不太好,问道:“怎么气色这么差?午后叫个太医来给你把把脉吧。”
齐柔音忙道:“不用了,儿媳没事,只是没睡好罢了。”
青钰抱着碗说:“爹爹又发脾气了,我都听见了。”
齐柔音面色尴尬,对青钰道:“小孩子知道什么,快吃饭吧。”
李徽如心中了然,怕是陈秉忠在军营里日子不好过,攒了一肚子气就带回家里来了。
顿刀子割肉确实是疼,但是不够痛快,她还是得早些料理了才是,也免得累及旁人,李徽如垂眸,若有所思。
陈妙容斜了齐柔音一眼,语气尖酸地开腔:“大哥在外遇事不痛快,大嫂你也不知道想办法为他纾解纾解,倒是知道到长辈面前卖可怜。”
齐柔音心力交瘁,无暇再同陈妙容争论,低头吃饭。
李徽如斥道:“你倒是能耐,谁的事都能评上两句,自己的事一团糟。你不是要退亲吗?郑家夫人已从外地探亲回京了,过两日就来退婚书,到时候你自己去见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