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赶紧追问：“难道李秀娟当时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弄没的？”

周轩的脸上，依旧保持那种冷笑。

他轻轻摇动着身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之前不动手，非要等她快足月的时候，才想办法弄死那个孩子吗？”

我点点头：“当然知道，你这就是一石二鸟，既杀掉了那个孩子，也让李秀娟永远不可能有孩子，这样看来，你跟李秀娟果然是母子，都挺毒的。”

周轩点点头：“你也不笨嘛。”

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无法相信，一个在当时只有十几岁的孩子，竟然心思缜密到如此地步。

可周轩却拍了一下凳子，我看见他脸上青筋崩气：“所有人都很清楚，害死我父亲的凶手，就是李秀娟和老杨，但是一句没有证据，就让那两个人逍遥法外。他们霸占了我爸的房子，享受着他生前创造的一切财富！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

周轩双眼就像要喷出火，脸上的肌肉，也正一下一下抽动着：“李秀娟知道，这些都是我造成的，所以她恨死了我！不过我不后悔，她越痛苦，我就越开心。”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一对母子的仇恨，还真是一团乱麻解不开。怪不得李秀娟要变卖掉所有的财产，虽然她并不认为老杨可以依靠，但她同时也很明白，就算是把大笔的财富留给周轩，自己老也会晚景凄凉。

所以，变现转移财富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虽然涉及两条人命，不过这到底也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我也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无论从法律还是人情的角度，我都没办法帮他们判断是非。

这一边，周轩情绪看起来非常激动。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我也在努力平复心情。

“我家那么多房子，李秀娟偏偏把最破的那一套给我，我知道她一直在转移财产。老杨的女儿杨丽丽在国外，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她开公司亏了很多钱。这么多年，都是老杨偷偷拿着我妈的钱去给她填补亏空的，我也不知道李秀娟到底知不知道。不过，就算她知道，她也不会阻拦吧，毕竟那个贱女人，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

周轩最后的这句话，听得我很不舒服。

李秀娟虽然可恶，但到底也是他的母亲，用这样的语言确实有些过了。

不过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作为旁观者，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谴责任何一个当事人，我虽然能理解周轩的心情，但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我就这么和周轩对视了好一会儿。

等周轩彻底平静了下来我，我才突然问道：“周轩，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你能告诉我吗？”

周轩冷眼看着，嘴角微微咧起，露出一丝非常怪异的表情：“什么问题？”

我清了清嗓子：“你既然相信是李秀娟和老杨联手害死了你爸，为什么你只敢报复李秀娟，却不敢对老杨动手？”

“老杨……”周轩眯了眯眼睛，他用力说道：“我最恨的就是老杨，但我不是傻子，我要是对老杨动手，我就会坐牢，岂不是反而成全了那对狗男女！”

见周轩给出了答案，我点点头。

随后我伸手进衣兜，确定了那条白绫的位子后，我接着又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你从精神病院出来之后，会突然对老杨下手？”

周轩猛地抬眼，眼中充满了警惕：“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我此刻心里虽然很紧张，但还是强行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我没问你。”

说到这里，我对着他呵呵一笑：

“我是在问，藏在你身体里的那个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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