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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泞小路上。

四名柳村村民，拉着牛车上三名山匪，正走在前往县城的路上。

带队的是里正的表兄弟，村里大多管他叫柳痞子。

五十来岁，年轻当兵打仗时，被箭射瘸了右腿，因此得名。

柳痞子媳妇死在一次饥荒中，没有小孩，平日里一个人在村外山上的狩猎小屋里生活，很少出现。

里正知道他经验足，人够狠。

特意请他带着山匪去县衙，免得半路有人跑了。

几天时间里，流民的情况似乎加剧了。

一路上，到处都能遇见逃难的流氓。

大部分都面黄肌瘦，衣着单薄，两眼无神地麻木走着。

有的则已经死在路边，尸体被路过的野兽开膛破肚，露出来的肠子内脏陷在泥土里，满地血迹。

偶尔还能在路边看见流民驻扎的营地，十几个人围在火堆边，拿着骨头丢进火里烧。

营地铁锅里炖的肉食香味扑鼻，但凑近细看，却能看见锅里飘着煮烂的手指。

柳痞子一路警惕，明晃晃的砍柴刀就握在手上。

避免饿疯了的流民心生歹意。

但走到一半，还是被一伙二三十人，拿着木棍拦路抢劫的流民挡住了去路。

柳痞子拉停了牛车，满眼杀意：

“滚，没吃的。”

流民中，带头的刀疤脸男人眼冒绿光紧盯着拉车的老牛。

“这么大头牛，不是吃的吗？”

“想过路，杀了分我们一半！”

柳痞子听到这话，二话不说一刀砍在刀疤脸脖颈上，把人砍倒在地。

带血的砍菜刀指向其余流民：

“滚！”

但人群却是骚乱起来。

“见血了？”

“你敢动手，不把牛留下今天走不掉！”

一伙人拿着木棍就开始上来抢牛。

“上啊，他还能把我们都砍死不成！”

“把牛交出来！”

柳痞子虽然腿瘸，但伸手却很灵活。

三两刀砍退冲上来抢牛的人，跟剩下三个柳村人跳上牛车，猛地用刀面抽在牛屁股上。

老牛吃痛，嚎叫一声冲出去，撞翻好几人脱离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