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荼姚,多得是想要上进做天妃的女仙。不愁太微那里没人伺候。
还没到最后一刻,她不会送上门给人拱。她除非自己乐意,不然绝对不会送上门,不管男女,送上门去就等于给自己脑门子上贴个贱字了。
她才不会干这种自断后路的事。
木彤从太微那里退出来。走在道上,她想起润玉方才在家宴上的一番应对。
果真是看不出一丝半点的蛛丝马迹。
他的心思果然藏得很好。
此刻的润玉和以前的润玉已经全然不同。越发的深不可测。
这个时候夜已经深了,木彤驾轻就熟的绕过那些巡逻的天兵,到了璇玑宫。
璇玑宫内冷冷清清,看不出要办喜事的样子。
她知道太微对于这桩婚事很是看重,早就令润玉操办起来。可璇玑宫冷冷清清,泛着一股冷到了骨子里的冷寂。完全看不出马上就要迎娶新嫁娘。
月光下一头小鹿跑过来,咬住木彤的袖子就往寝殿里带。
木彤顺着魇兽的力道往寝殿那里过去。
一推开门的时候,就见着润玉躺在地上。
她今天在家宴上就发觉润玉的不对劲了。
润玉不喝酒,酒量浅薄。喝上一小杯就会醉。哪怕是天界那些重大的宴会,润玉也会滴酒不沾。
但是在家宴上,他喝了不少。
润玉趴在那里,全然已经不省人事。木彤把他抱起来,往床榻那里带。
他很轻,并没有多少重量。
她把他安置到榻上。拉过云被给他盖上。
云被盖上,床上的人醒了。
润玉睁眼,看到面前的木彤。
木彤见他醒了,“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润玉凝望她,眼角逐渐绯红。他现如今,脆弱而妍丽,和那易碎的琉璃一样。
“你来了。”润玉轻声道。
他声音很轻,和一支羽毛似得扫在她的心头上。
木彤坐在那里,润玉注视她,像是注视遥远而美好的事物。他的眼神里自怜自艾,脆弱的几乎一触即碎。
“你这里太冷清了,倒是不像要办喜事的样子。”
润玉自嘲一笑,“我娶妻,又何尝是我要娶妻。”
寝殿之内陷入了沉寂,木彤没有说话。
润玉又抬眼起来,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木彤记得他喝了不少酒,才要摁住他,却被润玉按住手。
他看着她,缓缓的靠近。
木彤没有拒绝他的靠近。月光泠泠,显得面前的人越发空灵。
木彤主动凑了上去,迎上他的嘴唇。
原本是她主动开的头,却被润玉完全掌控住。
他呼吸微微急促,手臂不自觉的将她圈住。他深深沉迷她的气息之中,沉浸在她的亲密里。
他用温柔将她缠绕住,又强势的封住她所有的退路。
他的悲怆,还有道不尽的嫉妒不甘,于唇齿里流露而出。
润玉修长的五指辗转在她脑后的发丝里。指尖轻轻揉按,他将她困在自己的手臂怀抱之内。
“润玉……”她唇齿里漏出一星半点的轻吟。
她拉开他的腰带,润玉攥住她的手,不停的亲吻她。将她翻身压在床榻上。
细密的亲吻如春雨,细密而缠绵。
她抱住他,将他也缠绕起来。
两人互相缠绕,恨不得将彼此都融入骨血里。
他撞进来的时候,她发出一声甚是欢喜的轻呼。
这次比往常那些要更为激烈,摇动里她飞上了青天又被龙尾缠住坠入深渊里。在此之前不停的轮转。
她的脚趾踩在他的龙尾上,感受到龙鳞兴奋的翕张,她不但不收敛,反而还变本加厉。
润玉眼尾猩红,深情和疯狂在那抹水漾的猩红中冲撞交融。
压抑的癫狂终于溃堤,他越发用力的占有她,任凭她化作了春水,将他重重包裹住。带入九渊里。
这次疯狂而激烈,所有的束缚和理智全都消除干净。
“旭凤已经知道你要做的事了。”木彤躺在那里,声音还带着一股沙哑。
她在天宫里开出花草无数,栖梧宫那里她种了那么几小棵草。
故而他们的动静,她也知道。
“我知道。”
润玉抱住她,仍由她趴在自己的怀里,捉着他的一缕青丝。
“燎原君早就密切关注我的一切,尤其是和我相关的三方天兵和鸟族。一旦有异动,旭凤自然会知道。”
他已忍耐太久,被太微逼到了悬崖上。筹谋三年,就是为了等那一刻。
他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
木彤看了他一眼,润玉抱住她,眼里透露出一股赌徒的蛮横。
“要么得到一切,要么失去一切。我早已明了。就算旭凤阻拦,也不能阻止我。”
木彤嗯了一声。
她不问润玉的计划,也没什么好问的。
她已经尽可能的帮他了。
至于再多的,也不能奢望她。
她能给他的,是旭凤和彦佑连带着邝露锦觅加在一块都不能给他的。
木彤抬头起来,在他的唇上落下轻吻。
柔软的吻让润玉眼尾再度染上了绯色,他迫切的回吻过去,追逐她,小心翼翼的索取。
“可以再来一次。”木彤抱住了他。
润玉低头望她,深深的凝视她,要将她镌刻到自己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