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本来有些困倦的皇帝,抬眸道,“不知你有什么事啊?”
顾时烨素来低调,平日里更是谨言慎行,平日有了事情,也只会私下递上折子,从来不会在早朝上当众说出。
朝上众臣一下子来了精神,都准备听听这位皇子干什么。
顾时烨严肃道,“父皇,我想为楚家嫡女楚流徽请功。”
他说完后,顾时言却是不客气道,“大哥,流徽乃是我的未婚妻,你的手伸得太长了吧?”
“三弟有些激动了,楚流徽赢回两座城池,更是为我大齐立下大功,我作为接待燕国的使臣,自当为她请功。”
顾时烨实话实说,旁边的礼部尚书感慨道,“的确如此啊!之前燕人嚣张跋扈,楚小姐可是为我们出了口恶气!”
皇帝稍作思考,抬眸道,“那就说说看,你要朕赏她什么?”
顾时烨摇了摇头,“父皇,儿臣只求您大开恩科,准许楚流徽参加科举。”
“大皇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个老者上前,摸着胡须道,“自古这科举做官,都是男子的事情,楚流徽一介女流,怎么能破了这个规矩?”
两边争执起来,朝堂上顿时一片混乱,皇帝静静听着各方陈词,许久后,却是看向顾时言,“时言,你如何看?”
“回禀父皇,如今休养生息,利于大齐。能在这和平时期,为大齐开疆扩土收复失地,实属难得。只不过如赵大人所言,这科举乃是男子的事情,要是因此坏了规矩,恐怕难以向圣人交代啊。”
顾时言说得稳稳当当,颇为合皇帝的心意。
作为大齐的帝王,他自然明白,一旦拔擢了楚流徽,那就代表着起用了秦家。
可秦家素来不掺和皇室的事情,之前好不容易压制住了秦定邦,这回岂不是又要抬头了?
再说自古也没有女子参加科举的先例,若是因此坏了规矩,这面上恐怕也不好看。
于是,皇帝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举子们寒窗苦读十余载,朕不好因此坏了规矩,依朕看,这恩科可开,但是楚流徽参加科举一事,还是算了吧!”
顾时烨有些激动道,“父皇,你如此作为,难道不怕让天下人心寒吗?”
“你倒是学着仗义执言了。”皇帝眯眼道,“朕当然不会寒了人心,只是祖宗规矩不能坏,楚流徽的功绩,朕看在眼里。”
顾时言附和道,“大哥,你未免失之偏颇。流徽要是想为朝廷做事,就拿出些本事来,而不是靠这些得来什么特殊待遇,不是吗?”
谁知顾时烨,淡然道,“既然恩科可开,文试女子不曾参加,那武试呢?”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众人侧目。
大齐虽有武举不假,可当年举国一战后,打得国力元气大伤。先帝为了休养生息,便决意不再穷兵黩武,也就停了这武举。
为了压制武人,先帝更是打压以秦家军为首的武勋,以此形成了重文轻武的习惯。
只是如今不同往日,燕国屡次挑衅,这边疆不再安宁。
再说如今国力日渐好转,国库也逐渐充盈,那些被压制的武人,察觉了翻身的机会,也就逐渐不满,纷纷要声讨燕国。
于是,武勋们纷纷附和,请求皇帝重开武举。
一旦这武举开了,家中那些闲散子弟,也就有了当官的机会。
顾时言面色一僵,这才意识到他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