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别去,她肯定是想跟你来个鱼死网破!”虞朝歌护着她,看都不想看这大理寺。
虞凌云摇摇头,“她若是因为其他原因想要害我,我必不会再见她,可她偏偏是因为情,大哥你先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自古以来,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栽在一个根本不值得被爱的男人身上。
诏狱中。
虞凌云提着裙摆跨过积水,凤眼居高临下扫向狼狈不堪的人。
“你竟真敢来?”
赵笙婉扒着铁栏,眼中藏着喜悦,“不怕我咬下你一块肉?”
没有跟她废话,虞凌云抖开密信,“赵小姐猜猜,这是杨慧与哪位公公暗通款曲的信笺?”
说着,虞凌云朱唇一勾,掏出一个火折子,“司礼监的玺印,可不是谁都能盖的。”
赵笙婉激动抓着栏杆,仿佛那杆子是救命稻草,“你果然有办法救我!”
就在火舌舔舐信纸之瞬,赵笙婉瞳孔猛缩,“别烧!虞小姐,我知道你愿意来是因为想做交易,你说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虞凌云看着她,随后漫不经心吹灭折子,“条件很简单。”
隔着铁栏抬起赵笙婉下巴,她道:“不论何事,我要赵家三代不与虞府为敌,永远别再对虞府打任何主意,赵小姐可能做主?”
“三代?”
赵笙婉眼眸焦急乱转,“可百年之后的事,根本不受我控制……”
倒是还没失智,虞凌云微微一笑,“这就很简单了,将对我虞家的态度,写进祖训里,凡事从幼童抓起,你觉得呢,赵小姐?”
听到这话,绝处逢生的喜悦让她险些昏倒在地。
随后,赵笙婉眼泪模糊了视线,“连办法都想好了……原来你一直都没打算让我去死,我不仅陷害你,还对你说了这么多难听的话,为什么……你竟还在为我这个恶人谋后路?我明明害过你。”
为什么?
也许是为了救前世的她自己吧。
虞凌云抬眸,像是在看着另外一个人,“情这东西,若是把控不好,难免让人失了理智,而且你也不过是被人摆弄的可怜棋子,身不由己罢了,毕竟冤有头债有主。”
转身后,她又道:“而且,我要你活着,看你的世子哥哥如何跪在刑场,看杨慧怎么将自己的家族玩倒台,这才是报仇,不是吗?”
出了大理寺后,她便将这封信交给了赵司徒。
东宫石阶前,赵司徒跪在门外,大喊:“臣,有冤情要报!”
过了很久,太子才缓步跺出,瞥见他手中的信笺,额角一跳。
“赵司徒这是嫌孤近日不够烦心?二弟不是执掌监国之责吗?有冤情,可呈报他处。”
他尽量保持冷静道。
“殿下请看。”赵司徒将信笺高举,“司礼监掌印太监与杨御史之女的密谈,说的便是怂恿我女假传圣旨一事,先不论此事,光凭私通司礼监,就是僭越之罪。”
“哦?赵大人是在威胁本宫?”
话音刚落,从旁边走出三两个东宫护卫,列成人墙堵在门口。
赵司徒摘下官帽,长吁短叹道:“老夫早就告知我的门生,若我今日走不出东宫,他便会将此信的真本,呈于二皇子。杨家被贬官事小,流放事大啊,杨家一旦倒台,殿下届时还如何与二皇子斗?”
现在二皇子只知道赵家假传圣旨,于他来说并无利益得失。
但若是这假造圣旨一事,有太子一党的人的操作。
二皇子现有监国权,他必定会假公济私,慢慢削去太子在朝中的势力。
太子隐藏着心急如焚,看着屏风后道:“许都督以为如何?”
自屏风后跨出,赫连辰意味深长一笑,“司徒大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若是不救赵小姐,怕是会弄得鱼死网破。“
说着,他转身拱手道:“殿下以后可得提醒杨小姐,一件事要么不做,要么做得干净一些。”
本来他今日前来,也是为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