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起身想要捂住她的嘴,生怕许尚书脑子一抽就应了下来。
可虞凌云说出的话,却让她顿住了。
“母亲跟着父亲二十载,操持家务、教养子女,便是有千般不是,也该功过相抵,而且如今我掌管了家业,母亲心里有些不痛快,也是人之常情。父亲,您可千万别再说休妻这种寒心的话了。”
许母一听她是在帮自己,连连点头,“对对对,凌云说的是。”
半晌,许尚书冷笑一声。
这贱人总是跟她反着来,不过没关系,等太子上位,这虞凌云便活不成。
她现在打理的这些产业总得有人接手,这李红玉这般愚蠢,肯定不行,看来纳妾之事得尽快提上日程了。
虞凌云看着许尚书神色变来变去,心中冷笑。
被自己厌恶的人反着来,倒还会让他心生逆反,加上他轻蔑许母已久,这下恐怕不是休妻,而是纳妾了!
不过,正中我下怀!
正愁找不出所有与她虞家为敌的漏网之鱼,这下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回到厢房后,她吹灭烛火,任由黑暗笼罩自身。
刚将外衣褪去,床榻内侧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前世那个登徒子?
那双令人恶心的桃花眼出现在她脑中,虞凌云双眸震动,拔下血玉簪就朝身后刺去。
随即便是手稳稳被抓住,赫连辰低醇的声音从黑暗里渗出。
“虞小姐怕是忘了,今日在王府,是谁说有恃无恐来着?”
赫连辰?
她猛地松开簪子,一阵天翻地覆,她已经被压在了榻上。
借着月光,她看见赫连辰衣袍松垮地搭在肩头,露出劲瘦的锁骨,长发垂落在她胸前。
原来这厮一直在厢房内等着她!
倒是她累了一天,竟把这件事忘了。
虞凌云自知不占理,却还是不愿意软下态度,“那又如何?毕竟我腹中怀的可是你的骨肉,作为一名合格的盟友,肯定得好好利用一番。”
“所以?”赫连辰鼻尖触碰她耳畔,“五个月的身孕,却还敢只身前入王府,地牢,你就是这样利用的?”
“都督是来算以身犯险的账?”
虞凌云又恃宠而骄了,“都督若觉得吃亏,不如现在便讨回去。”
手指轻轻划过他喉结,仰起头道:“只是我这身子若有个好歹,小产了……”
言外之意,为了你的孩子,你也别想做那些风月之事!
却不成想,赫连辰喉结滚动,声音低哑道:“虞小姐总爱玩火,谁说算账一定要那样算?”
不然哪样?
等等……
诡面格的画面突然如潮水般涌入,虞凌云如同惊弓之鸟。
她立刻挣扎起来,恼道:“赫连辰!你当我是什么物件吗?”
如此屈辱的事情,这人居然还想有第二次?
赫连辰轻笑了,轻轻掰开她攥紧的手指,十指相交。
“虞小姐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我只想说,火玩过了,是要引火烧身的。”
阴影渐渐包裹向她,虞凌云凤眼圆瞪……
她只觉得整个心都要烧起来了。
耳畔,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
可这人……
如羽毛般轻柔的吻,一点点落在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