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虞凌云哽咽道:“我今日早上才说了,迷信之言不可信,父亲但凡能拦住祖母和母亲,哪里至于让许颜良病情加重,这么小的孩子,多遭罪啊?”
说着她眼眶就红了,像是心疼得没法再说下去。
然后留给许尚书一个悲伤的背影。
许母十分下不来台,刚要开口反驳,这时许颜良又吐出一口血来。
众人皆是一惊。
许老太直接拿着手杖打了许母一下,怒声道:“你这个毒妇,居然敢请神棍害人!”
许母捂着大腿呼冤,“母亲,不是您非要请神婆来跳大神吗?怎么如今全怪到我头上了!这些招魂幡不都是您亲自喊人挂的?”
“混账!老身不过是想给良儿积福,哪像你这个当祖——”
意识到什么,许老太猛然噤声,三人不安地看了虞凌云一眼。
看着地上的拐杖,虞凌云冷着眼眸捡起,抬眸又是一般和事佬的样子,“祖母息怒,母亲也是关心则乱,这不,府医已经来了,良儿马上就能没事。”
也是,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个四岁的孩子是许家的种,那他们有理都成了无理。
不过……她为人善良,可以帮他们将这件事,永远埋葬在地下!
府医诚惶诚恐上前,为许颜良仔细诊治。
一番查看后,府医叹气道:“这吐的血是黑狗血,至于这孩子,应当只是风邪入体,多喝参汤便可以好。”
虞凌云自顾自替许母回答:“母亲今晨才说,她常常拿参汤养着良儿,可为何还是如此?”
此话一出,府医立刻跪地,他哪儿知道啊?
每次诊治都是风寒的病症,但就是莫名其妙觉得病入膏肓,还越来越虚弱。
真是怪了!
“小人医术略浅,真的不知啊,老爷不如请宫中御医来治。”
许尚书豁然开朗,马上便敲定了主意。
“那我明日便入宫一趟。”
虞凌云皱眉,万一那御医看过乾国的青囊书,或者是他在医术大会上与乾国的人交流过,知晓这病症乃是月涟草造成……
不行,此事还需在自己的掌控中进行。
她上前安抚着许老太,“祖母,您别太忧心了,良儿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虞凌云凤眼划过残忍。
……
翌日,楚歌很早就蹲在墙头。
拿到名册后,她迅速翻身而下,压低声音道:“虞小姐。”
虞凌云接过名册,着重看向去年殿试的主考官和副考官。
这份名册或许就是扳倒杨家的关键。
果不其然,她发现两人在三年前也一同当过考官,而今年春闱,冯林也会参与。
至于副考官,那就更是老熟人了……
就先以这个冯林为切入点,收集杨家科举冒名顶案的罪证!
不过,御医那事儿也的尽快解决。
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虞凌云挑眉,约莫许尚书已经在去太医院的路上了。
“楚歌,你能比他提前到达吗?”
楚歌略作思考,坚定道:“能!”
如今时间如金钱。
虞凌云快速交代:“你去冒充华家、马家、虞家和赵家的小厮,将所有能出宫的太医全部请走,若是还有太医,便买通其中一名御医的家人,谎称其家中突发急事,比如父母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