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蹲下身,虞凌云一搭上脉,接着呼吸一窒。
“赵小姐,你可知,你中毒已深?”
且毒性已入肺腑,看起来似乎回天乏术。
赵笙婉面色惊恐,眼睛四处飘忽,俄而,她突然发出了几声压抑的笑。
她死死攥住虞凌云的手腕,“香囊,咳咳。世子送我的香囊......”
话音未落,又是一口血喷出。
就是之前扔向刑场的那个香囊?
虞凌云心中大惊,原来这便是世子死后最后的反扑。
难怪前世,世子可以靠着入赘赵家平步青云,甚至好男风的流言越传越离谱,赵家也没有任何动作。
原来他就是靠下毒这种卑鄙手段控制赵家!
“是月涟草。”
赫连辰剑身出鞘,在手腕狠狠一割。
随即不容拒绝捏住虞凌云的脸颊,将手腕上的鲜血悉数喂了进去。
“你作甚!”虞凌云想要吐出来,却被他一把捂住了嘴。
他贴耳小声道:“你和她相处时间较久,只恐也遭了殃,我的血,可以压制清除这少量毒性,喝下去!“
虞凌云皱眉,难道上次她醒来觉得嘴里有血腥,就是这个原因?
艰难将血咽下去,虞凌云看着她,嘴唇翕动,却半晌说不出话。
月涟草不是无可解吗?
为何世子还能用此威胁赵家,且赵笙婉在上一世分明活着,至少还活了十年之久。
她不知道虞凌云只是在思考。
见她神色凝重,赵笙婉惨笑一声,“原来他送我香囊,都是在算计......”
“别说话!”
回过神来,虞凌云迅速拔下簪子,刺入她几处大穴遏制毒性。
而后抓住赫连辰的手,毫不心软又挤了些血在手上,给赵笙婉喂了下去。
“没用的,她长期佩戴香囊,早已不可清除。”
赫连辰眸子敛着黑冰,起身后,咬着绷带为自己包扎。
人群在此刻骚动起来。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跳上模板车,高喊:“杀人了!虞家小姐当街毒害赵家千金!”
“胡说八道!”
楚歌剑鞘横扫,那人被掀翻在地,却仍扯着嗓子嚎叫:“我亲眼看见她推了赵小姐一把!定是怕——”
寒光闪过,男人的舌头已落在地上。
甩去剑尖血珠,赫连辰阴鸷的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百姓,“还有谁要嚼舌根?”
“都督好大的威风!”
杨云长从人群中大摇大摆走出,打开折扇振振有词道:“堵得住悠悠众口,堵得住大凛的铁律吗?虞小姐若当真清白,何惧众人口舌?”
“不是、是虞小姐。”赵笙婉哇哇吐着血,连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口。
“你看,她都承认。”杨云长故作正义道。
这毒性之前不显,如今却又如此来势汹汹,应当是喝了酒吃了大量参鸡,刚刚有受到了惊吓得原因。
将赵笙婉交给赶来的大夫。
她缓缓起身,发髻散乱,凤眼却凝着骇人的光。
“杨公子倒是热心肠,连赵家仆役都未到场,你倒先替司徒府喊起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