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卫东尖叫着扑来，却踩到洒落的六六粉，胶底鞋在青石板上打滑。

陈凡趁机挑起晒场的竹匾，晒干的辣椒面天女散花般罩住二人。

任长顺被呛得涕泪横流，挥舞的锄头劈开了粮囤的封条，露出里头掺着砂石的救济粮。

“咦？这是啥？”

陈凡用扁担尖挑起发霉的玉米粒，“乡亲们会看看！这该不会就是供销商里供不应求的"上等口粮"吧？怎么任家这里会藏了这么多？！”

粮堆里突然窜出肥硕的老鼠，围观妇女怀里的娃娃吓得哇哇大哭。

穿补丁裤的老婶突然啐了口唾沫：“怪不得我家换的粮硌牙！敢情这好的粮全都被任家给拿走了！咱们其他人只能花钱买不好的粮！”

任卫东趁机抡起粪叉偷袭，陈凡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矮身躲过时顺势踢飞脚下的那个任长顺克扣工分昧下的檀木算盘。

算珠噼里啪啦砸在任家兄弟脸上，刻着“任”字的铜挡板正卡进任长顺的牙缝。

“去年秋收，你们往粮仓掺砂石的时候，”

陈凡突然扯开粮囤旁的苫布，露出成捆的《红旗》杂志——本该发给社员的学习材料全被任家拿来垫粮仓，“是不是不把村里贴的要节约闹革命’的标语不当回事？”

任长顺吐出带血的算珠，突然躺在地上打滚：“救命啊！打人啦！这里有人要打死人啦！”

“陈凡你在我家地里闹事，分明就是在破坏春耕啊！”

他沾满石灰粉的的确良衬衫在泥地里滚成灰褐色，活像条犯瘟病的土狗。

几个戴红袖章的知青却举起相机，这是陈凡用三张狼皮从系统换来的海鸥牌120双反——胶卷正对准粮囤里的砂石。

“都拍下来！”

镇防疫站老站长的声音从人堆后传来，“这些可是侵占集体财产的铁证！”

任卫东突然瞥见公社大路上扬起的尘土，三辆二八自行车正驮着戴大盖帽的人飞驰而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来抓他的。

他急得连滚带爬想逃，却被陈凡用挑粮的麻绳套住脚踝——这是鄂伦春猎人的捆狍子绝活。

麻绳一收一放，任家兄弟顿时摔作一团，压塌了藏着特供烟的稻草垛。

任卫东踉跄着站起身，指着陈凡的鼻子，言辞凿凿的骂道：“你小子害了咱们任家那么多人还不够，你现在连三舅姥爷也打伤了，你这是要把咱们任家给灭门、给赶尽杀绝吗？”

陈凡挺直腰杆子反驳道：“想要赶尽杀绝的人明明是你们任家！”

“刚才如果不是你们先对我动手，我也不会还手。我这都是自卫反击，在场的父老乡亲可都要为我作证啊！”

他一句话，直接把旁边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们都给拉了进来。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对任家的所作所为表示不满，也有人对陈凡的遭遇表示同情。

任长顺见状，更加撒泼起来，他在地上滚得更厉害了，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没天理啦！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啦！”

陈凡冷冷的看着撒泼打滚的二人，故意想要激怒任卫东和任长顺二人：

“你们任家的人，果然都这么无能，连我一个穷打猎的都打不过，你们还能干点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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