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想,要是没有我及时把这个情况告诉方书记,方书记怎么可能会连夜就把镇上防疫站的工作人员给请过来、挨家挨户地检查?”
陈凡的目光扫视着人群,试图让大家理解他的做法。
他接着说道:“我当时也担心大家会恐慌,但我知道只有让专业的人来处理,才能确保大家的安全。所以我选择相信方书记,相信他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陈凡的这句话,如同一声响亮的钟声,在人群中回荡,把刚才还对陈凡有质疑的人给有力地堵了回去。
刚才还对陈凡有质疑的人,此刻都陷入了沉思。
他的回应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陈凡突然扯开帆布包,掏出一卷泛黄的麻纸:“而且,那夜我发现井水泛蓝,连夜翻了三道山梁……”
这是他用二十张兔皮从系统换来的地下水流向图,七十年代的阳光穿透纸面。
“我一路追根溯源查看了不少卧牛岭附近的河流,发现了卧牛岭里的附近的几条河都没事,唯独连接着咱们向阳村的这条河流主干里含有嗜盐菌……”
“要不是我连夜发现了这个重要的情况、把情况汇报给了方书记,难不成你们觉得上头会自己发现咱们村和卧牛岭的水资源受了污染,然后自己派人下来检查吗?”
说着,陈凡突然捂着嘴,扭头冲身后剧烈咳嗽,沾着獾油的手帕上赫然印着蓝斑。
围观的老农们齐刷刷后退,却撞翻了防疫站的检测台。
玻璃器皿碎裂声中,铝制培养皿滚到方书记的脚边。
方书记的铁皮喇叭突然炸响,他身后民兵哗啦举起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枪管上缠着的红布条浸满井水,此刻正往下滴着蓝色液体:“昨夜公社党委会!”
他的解放鞋碾过掉落的工分簿,“要不是陈凡冒险检查、把情况汇报、把受污染的水送检,咱们村也不会这么快发现水的情况不对劲……”
方书记身后的民兵突然推出辆永久牌自行车,车筐里塞着个铁皮箱——这是镇上防疫站用来装试剂的红十字药箱,锁扣上还沾着陈凡猎装的麂皮碎屑。
穿灯芯绒外套的知青突然挤到前排,他胸前的海鸥相机闪过白光。
镜头里,永久牌自行车的车筐里,红十字药箱的锁扣正卡着片麂皮——那是陈凡猎装上被荆棘划破的残片,毛茬上还沾着夜露。
方书记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昨夜的成果:“经过昨夜的紧急调查,镇防疫站的专家和防疫员们一个检测了咱们村的大河,还有和村民们家里的一共二十三口井……”
“结果显示,确实有几口井的水质受到了污染,但幸好发现及时,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他突然用枣木拐杖戳地,杖头镶着的五角星在任家“反修”标语上划出火星,“一共二十三口井啊!最深的足足十八丈!要不是连夜进行检测,说不定大家现在还不知情的喝着用着受感染的水呢!”
他身后民兵突然掀开盖着红绸的托盘,二十三支试管在阳光下泛着诡谲的幽蓝,像极了批斗会上任老三抽人的牛筋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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