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顺被陈凡一番犀利的言辞逼得节节败退,他脚步踉跄,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搡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去,直到后背重重地撞上了自家自留地边上的粮囤。
那粮囤是用竹篾编织而成,原本就有些破旧,被他这么一撞,里面的霉变玉米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瞬间将他淹没。
霉变的玉米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腐烂的气息。
那些玉米粒有的已经干瘪发黑,有的则长出了绿色的霉斑,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小怪物。
任长顺崭新的的确良裤子瞬间就被这些霉变的玉米铺满了蓝斑,那是玉米发霉后产生的霉菌痕迹。
一些带着霉味的水渍从玉米堆里渗出,迅速在裤子上漫开,形成了一片片深色的水渍,像极了那夜井底浮起的死鱼肚皮,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厌恶。
“诶?不对!”
被逼到“死角”的任长顺在慌乱中,大脑却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开始飞速运转。
他绞尽脑汁,眼睛瞪得溜圆,在脑海中疯狂地搜索着每一个可能的细节,终于发现了一个之前被自己忽视的重要线索。
“护林队都已经封山快半个多月了,这段期间根本不允许任何人进山,那你是怎么知道山里的野兽出问题的?难不成你偷偷进山了?”
任长顺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空气。
“哦!我想起来了!”
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类似惊喜的表情,那表情中夹杂着一丝狡黠和得意,就像是一个自以为抓住了对手把柄的猎人。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继续说道:“之前护林队在山林里遭遇了黑熊的那次,是不是就是你偷偷进山惊醒了黑熊,然后黑熊才会出来追杀你,所以才被护林队的人给绞杀的?!”
任长顺越说越有底气,仿佛自己已经掌握了陈凡的致命把柄。
他的腰杆渐渐挺直,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愤怒,竟又有了力气站直身子,手指着陈凡的鼻子,大声指责道:
“好你个陈凡!居然敢无视村里和护林队的规矩私自进山!这点我倒要看你怎么解释!”
陈凡没想到任长顺居然能在这么慌乱的时候还能发现这个漏洞,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闪烁其词地开始转移话题道:
“任长顺,你自己身上都一堆说不清的事情了,你是怎么好意思来攀扯我的?”
“我劝你还是早点自首坦白,说不定还能争取个组织上给你的宽大处理。”
陈凡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试图在气势上压倒任长顺。
“否则就冲着你和任家做了这么大的错事、害了村里这么多,把你赶出村子都是应该的!”
陈凡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村民们立刻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纷纷大声附和起来。
“说得对!早就该把他赶出村子了!他们任家在咱们向阳村横着走了那么多年,从来不干人事!他们这种人就不配留在我们村子里,他就是个祸害。”
一位身材魁梧的猎户挥舞着手臂,脸上满是愤怒和不满,仿佛任长顺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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