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理冷笑道:“呵呵……枉费你与凌绝师弟还是同届弟子。”
“南理师兄,你不是也没去救吗?现在何必如此指责于我。”鹤田有些气愤。
“我一开始便说去救,是你们不去!”南理也气愤起来。
徐清扬看他们都快掐起来了,无奈的开口:“好了,事已至此还争这些有何意义。”
说完,徐清扬叹一口气,有些无力道:“我们还是应该去看看凌绝师弟的情况,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师兄弟,况且,那少年究竟是何人?如何能劝说卢道东离开?想必凌绝会知道一些情况。”
“掌门,您是在担心,那少年也是绝境之域的人?”鹤田问。
徐清扬也不隐瞒,点点头说:“是,我确实担心,毕竟我们玄易宗已是不如当年了,经不起折腾。”
鹤田认同徐清扬的话:“那我们就去看看,若真是绝境的人,我们要好提前做好准备。”
“你们要准备什么?”南理问道。
鹤田白过眼,冷冷道:“自然是把凌绝山,逐出我们玄易宗……”
服下己内丹后片刻,凌绝师尊的意识便开始恢复。
他很快就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变化,不由感到惊奇几分。
毕竟,以他的年纪来说,即便有深厚内力可以缓解五脏六腑的衰老,但天道轮回,他也是避无可避。
然而此时的他却是感受到曾经不可逆转的衰老现象已经完全消失,身躯内传递来的,是一种久违的,如同雨后春笋的嫩芽,无比奇妙。
“这是?”凌绝下意识的抬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心脏的跳动强劲有力。
“师尊,你醒啦!”
站在一旁的李澄也才刚刚服下解药不久,还在做运功之状,调节体内气息。
看到凌绝醒来,她不由惊喜与震惊,心道,林啸天的药也太厉害了!
“小澄,你的毒解了?”凌绝注意到了李澄的气息恢复稳健。
“恩。”李澄欣喜的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凌绝不解。
李澄把林啸天给所有人解毒的事情告诉凌绝,凌绝听罢之后,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问:“那位林啸天少侠此时在何处?”
“林啸天大哥说还有一些丹药要炼制,现在应该在炼药房里。”李潇回答。
凌绝立即起身,他必须要看看林啸天,活到这个岁数,他还真是没见识过这么厉害的大夫。
而此时,山巅之外,一名刚刚解了毒的弟子急促着脚步而来。
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愤恨,可在看到凌绝的一刹那,他稍有一愣,应该是没想到师尊这么快就醒了,随即变化欢喜:“师尊您醒来,实在太好了。”
“小柯,殿外有什么人来吗?”
名叫小柯的弟子是凌绝最后收下得内门弟子,负责看守凌绝山殿的大门,所以他来汇报,必定是有人前来。
小柯再度露出愤恨神情,年轻气盛的他不掩藏自己内心的不痛快,几乎就是怨骂着说道:“掌门来了,还有那些见死不救之人,他们正浩浩荡荡,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哦。”凌绝回答的没有表情,微微扭头看向山巅正上方的大位,那是他的位子:“来,扶我过去。”
待凌绝坐回到他的位子上,徐清扬等人已是跨进了山殿之内。
此时内殿只有李澄和小柯两名弟子,其余弟子已是各个眼含泪水,为死去的是兄弟们收尸。
“凌绝师弟,你可还好。”
徐清扬一进山殿,就表露出关心的神情,脚步快速的向着凌绝走来。
可是,不等他靠近,李澄向前一步挡在徐清扬与凌绝之间,拱手道:“掌门,师尊很好。”
李澄这一举动,显然是有不敬之意。
要是换做平时,别说是徐清扬,凌绝也会呵斥她的无礼,但现在,凌绝没有责备她的情绪,徐清扬也有些不敢责备。
“好,好,人没事就好。”徐清扬向后退开半步。
他明白眼下凌绝山遭大难,而他作为掌门,没有派人来支援,定是让凌绝山弟子心寒了,所以李澄不敬的态度,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是徐清扬有体恤之心,一旁的鹤田却满是看不过眼,他骂道:“不懂事的小丫头,掌门在与你师尊说话,岂容你多口觜。”
话音刚落,李潇瞪起眼,毫不客气的怒面相向于鹤田。
她知道,凌绝和鹤田是同届弟子,俩人数十年来就关系不和。
只因,鹤田原本被视为天才,备受关注,和凌绝默默修行,不图名利。
结果天道酬勤,凌绝在三十岁之后,厚积薄发的修行基础让他一飞冲天,修为直接站到了玄易宗最顶端,不仅远远甩开了同届师兄弟,甚至能与当时师尊一级并肩。
从那以后,天才的鹤田开始嫉妒凌绝,处处与凌绝作对,而凌绝也深知其中,为了避免师兄弟间的不和睦,干脆自行懈怠修行,不然今时今日,凌绝至少能有第七大境,合元境的修为……
“你敢瞪我!”
鹤田感受到李澄双目之中的仇恨,更为不悦,随即对向坐在最上位的凌绝:“凌绝师弟,看来你是不懂得管教弟子,那就让师兄我替你管教。”
说着,鹤田挥起掌,就要给李澄呼去一个耳光。
啪——
一声清脆。
这一击巴掌没有打在李澄的细嫩的脸颊上,而是打在了小柯的脸上。
小柯反应足够快,一看鹤田要打李澄,他立即窜了出来,挡在李澄面前。
一巴掌下去,小柯的口觜角渗出了血红,脸颊上留下深深的印痕,如此可见,这一巴掌是使了多大的劲头。
李澄看着小柯被鹤田打得倒在地,顿时间握紧了拳头,恨不能跟鹤田拼了。
可此时,徐清扬先她一步出手,重重击打了鹤田还悬在半空的手臂,责备道:“鹤田,你身为长老,怎如此不知体统!”
“掌门,这小丫头没大没小,理应教训,不然我玄易宗的门规如何能让人信服。”鹤田义正言辞。
刚才在来时的路上,鹤田看在遍地都是凌绝山弟子的尸体,他在心间就不知偷乐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