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

她彻底斩断了这虚伪的亲情。

青石板路上，步昭意的指尖微微发颤。

霍晏清察觉到了，却不敢握紧。

方才他出手狠厉，娘子会不会觉得他太过凶残？会不会……厌恶这样的他？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步昭意却突然停下。

月光斜斜地照在巷角那棵老槐树上，树影斑驳，恰似他们初见那日。

“这里……”她轻声道，“是我们第一次同路回家的地方。”

那日她刚被赶出侯府，和他成亲后要一起回家，他带着娘子在这里走了四遍，这么有纪念意义的路，他没有忘。

步昭意转过身，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霍晏清。”她突然连名带姓地唤他，“我有话要说。”

他喉结滚动，不自觉地绷紧了背脊。

“我是京城最大的皇商。”

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手中有十八处粮仓，七家银号，甚至……朝中不少官员的账目，都捏在我手里。”

“现在这些，怕是都瞒不住了。”

“我的身份已经暴露，往后……恐怕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夜风拂过，吹动她的发丝，也吹散了她话音里那一丝几不可察的紧绷。

她在等他反应。

是惊讶？是忌惮？还是……

霍晏清忽然低笑一声，抬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嗓音低沉，

“巧了。”

“为夫恰好……很擅长解决麻烦。”

步昭意一怔。

霍晏清眸色深邃，指尖轻轻摩挲过她手腕上被萧逸湛掐出的红痕，语气森然又温柔。

“粮仓被人盯上，我就替你守粮仓。”

“银号被人觊觎，我就替你斩贪狼。”

“至于那些不长眼的东西……”

他低笑一声，眼底杀意一闪而逝，

“来一个，杀一个。”

步昭意心头微颤，忽然想起那日破庙初见，他一身粗布麻衣，却难掩通身锋芒。

夜风穿过巷子，卷起她一缕青丝。霍晏清下意识伸手，却在即将触及时僵住，

“我“他声音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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