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何景辰时不时开玩笑，周言初大部分时候只是静静在听，偶尔会应。

但每上一道菜，他都会先夹给宋昀。

何景辰靠在椅子上，重重叹一口气：“周总，咱们认识快二十年了吧，你怎么从没给我夹过一筷子菜？”

周言初撩起眼皮：“饿着你了？不也长到了一米八几。”

何景辰勾唇：“谁叫我是杂草的命，风一吹就野蛮生长。”

周言初没理他。

转身看到宋昀嘴角沾了一点东西，他很自然地抬手帮她擦去：“沾到了。”

宋昀朝他笑：“谢谢”。

看得何景辰直摇头，幽幽道：“周总，你算是完了。”

周言初：“少废话。”

何景辰手环在胸前看宋昀，这一张脸总让他晃神，但他不得不承认，她有点本事。

至少今天这一顿饭他看得很清楚，以前那位做不到的很多事，她都做到了。

吃完饭，周言初要回寰宇开会，本打算打电话给林远让他送宋昀回盛高。

但何景辰说他正好要去盛高谈事情，周言初也就没拒绝。

周言初先离开，宋昀仍站在原地，身后忽然响起喇叭声。

她回头，透过半降的车窗，看到何景辰坐在车里朝她笑：“周太太，还不上车？”

保时捷911只有一排座位，宋昀只能坐到副驾。

等红灯时，何景辰幽幽开口：“周太太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来寰宇？”

宋昀：“我不喜欢周太太这个称呼，你喊我宋昀吧。”

何景辰手搭在方向盘上，笑得漫不经心：“行，谁叫你老公是我老板呢，官高一级压死人，你说了算。”

宋昀看向他：“你要是个女的，我会以为你是在吃醋。”

何景辰笑得更欢：“不是女的一样能吃醋，挖墙脚不分男女，你可得看紧了你老公，小心你老公被我抢走了。”

宋昀收回视线，声音淡淡：“你和他认识多少年，我又和他认识多少年。”

言下之意，他要是能抢得走，就不会等到今天，他没那个本事。

何景辰笑了，他还真是小看了她：“你这伶牙俐齿的模样，他知不知道？”

宋昀：“你可以去问问他。”

何景辰又笑了，正好红灯转绿，他一脚踩下油门。

路上，宋昀没再说话。

何景辰看着身旁女孩儿的侧影，觉得有些恍惚，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别人。

那人曾担任过寰宇的财务总监，当时偶尔会和他一起外出开会，就像现在这样，他开车，她坐在副驾。

她脑子里想的满满都是工作，说到兴奋处，脸上会忍不住地扬起笑容，那笑容比车窗外的阳光夺目。

不过后来她爱上了一个人，于是故事就变得截然不同。

十分钟后，车停在盛高门口，何景辰把车钥匙扔给门童让帮忙去泊车。

宋昀先一步下车，何景辰跟在她身后，两人之间保持着安全距离，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莫远山中午出去跟客户吃饭了，刚回来就撞见这一幕。

他脑子转得飞快，三两步追上去，殷勤打招呼：“何总，您怎么来了？”

何景辰步调未放缓：“来找你谈点事情，看来时间正好，再早一点你还没回来。”

莫远山讪笑：“瞧您说的，您是贵客中的贵客，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一个电话，我都得第一时间赶回来。”

何景辰从始至终没看过他，稍一侧目，看到站在他五米开外的宋昀。

他勾一勾唇，意味不明：“莫总，你闻着我身上有没有什么味儿？”

莫远山猝不及防：“……何总，您开什么玩笑呢，您身上怎么会有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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