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不高兴地说:“我不想跟你坐一辆车。”
众人对视了一眼,开口道:“岁岁,我们愿意跟你坐一起,但他不行。”
他们口中那个他指的是时谦。
时谦拍了拍林岁岁的肩膀:“岁岁,你上车吧,我想别的办法回村。”
“不行!”
林岁岁握住时谦的大手,跟他十指紧扣,牢牢地牵在一起,清脆圆润的声音掷地有声:“我们是夫妻,夫妻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跟嫌弃我丈夫的人交好,我成什么人了?”
虽然她没什么道德底线。
但时谦是她的家人,她会维护到底!
手心递来的温柔,如同烈阳一般炙烤着他的心脏,融化了所有寒冰,暖融融地包围着他,他的眼眶有些热。
特殊年代,特殊身份,他见多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还有为了自保出卖,反目成仇的夫妻。
哪怕领了结婚证,他也做好了随时被林岁岁抛弃的准备。
她的坚持让他羞愧。
他不能总退缩了。
时谦问:“你想怎么回村?”
如果林岁岁想坐驴车,他可以花钱花票请一辆。
林岁岁说:“我们能不能坐车,谁说了都不算,居叔说了算!”
居叔是这辆驴车的主人。
也是唯一能拍板的人。
正说着,一个小老头叼着烟袋来了。
林岁岁说:“居叔,我和我丈夫可以坐车回村吗?”
居叔磕了磕烟斗:“给钱就能坐。”
车上有个人不满地说:“居叔,她丈夫是时谦,是坏分子!”
居叔瞪了她一眼:“坏分子不是咱们村的?村长都没把他赶出去,我凭啥把他赶下车?况且又不是你的车,你瞎操心什么?”
“我不想跟他坐一辆车上。”
居叔也不惯着:“不想坐就下去,我这破驴车不分高低贵贱!”
对方不说话了。
整个村只有居叔赶车来县城,不坐他的车就得走回去,他们才不傻。
林岁岁和时谦坐上了车。
车上的人都很嫌弃时谦,身子紧紧贴着车边,跟他们拉开距离。
时谦感受到周遭的嫌弃,心疼地揉了揉林岁岁的发丝。
她本可以不用受这份嫌弃排挤的。
林岁岁美滋滋地说:“托你的福,我坐了一个特别宽敞的位置。”
“傻丫头。”
都被人嫌弃了还苦中作乐,不是傻是什么?
“我可不傻,我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