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仰头看他,半长的头发柔顺地披散在脑后,吹上花圃绣球的风不停吹动着她鬓角的碎发,将她不停地吹向许衍之。
谈屿臣眸底是密不透风的黑,揣兜走了上去,姿态散漫得像是路过。
“这么久了,也没见到有人来送送我。”
孟九轶浑身一僵。
温和的气氛荡然无存。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阴影随之落了下来,霸道地将她整个人连同影子圈得严严实实,风撩动着鼠尾草气息,不管不顾萦绕上她鼻尖。
他一不加称呼,语气又仿佛在找茬,搞得他们多熟似的。
孟九轶一直以为他们都默认,交易是在地下进行,人前从不相熟。
这人又发什么疯?
她根本不想和他说话,对许衍之弯了下唇。
“许先生路上小心。”
说完就转身进了孟宅,连同他整个人和刚才那句话直接葬进了空气。
谈屿臣:“.....”
他滑下眼皮,很轻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擦身时,她的发尖无意撩过男人的手臂,针刺似的心烦意乱。
他斜睨着对面的许衍之。
“许董近来挺闲,不忙着收购公司,反而三天两头乐于助人。”
许衍之笑了声。
“你也是,不是中枪了嘛,怎么负伤跑来了?”
“好歹是我弟弟的事,一家人责无旁贷。”
谈屿臣意味不明道,“看起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当然认识。
之华大学曾经只是许衍之最普通的行程,不曾挂心的,毫不介怀的。
如今却像是等待土壤里发芽的嫩苗,想要好好呵护,直到它重见阳光。
许衍之不动声色弯了下唇。
“别院那次品酒会,不是我救的她?”
谈屿臣扬了扬眉,算是接受他这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