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之摸着她的脑袋,“上回我问你想好用我的什么来交换,我如今已经想好了,什么时候找我要?”
她的手很白,像是一截干净的玉,针刺在上面看起来格外碍眼。
许衍之还从未遇到过,安静待着就能让他的心脏涩得麻麻密密的人,她这种年纪如果放到其他人身上,不知道会被家里人宠成什么样。
吻她是个意外,可男人已经迫不及待为这个意外找到真正的立场和落脚点。
孟九轶声音嗡嗡的,“我没什么想找许先生要的。”
她口是心非,又望而生畏。
卧室光线淡而柔和,衬得男人的轮廓和双眼都如此隐晦不明。
他微低下头,声音低却足够让她听得到。
“有勾引我的本事,却没胆量找我要什么?”
他猜到了,那些旖旎的风景是她故意而为。
许衍之说完就真的走了,身后似乎静止了三秒,瞬间传来扭曲阴暗地爬床的声音。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等门轻轻地关上,孟九轶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脸蛋仍然烧地红扑扑的,但眼神已经恢复清明了。
卧室温度比刚才高了不少——房间里多了台取暖器,热风吹拂过脸蛋像柔和的沙一样。
是他刚才叫人送上来的。
孟九轶愣了愣,低垂下脸,愧疚和自厌像是阴暗爬行的蜘蛛,瞬间在她的心房织出厚厚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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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流700落地九州国际机场时,有专门的停机坪和接送车辆。
知道这架飞机坐的是谁,除开司机还有机场接待人员,严阵以待站在舷梯旁。
谈屿臣下来时两手空空,机上自有其他人收拾行李。
下午正盛的日光勾勒着他的廓深浓影,他坐进车里,交叠着腿,拨了个电话出来,那头依然没人接。
他轻啧了声。
长本事了啊。
江周坐进驾驶位,问他是不是先回去休息。
这次中东的行程原本是一周,集团的石油和基建大半都在那,满满当当的行程硬是被谈屿臣足足压缩到了四天,连一向习惯强度的江周都开始眼皮打架。
谈屿臣闭眼假寐,说了个地方。
江周没听清。
“三少爷,请问是闽还是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