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烨耐心解释:“朕是见她是为了正事,你在这儿,朕会先顾了你的感受。”
“真的吗?”沈湘声音带着哭腔。
储烨捏着她下巴迫使她抬头,指腹摩挲她滑落的泪水,正声道:“君无戏言。”
“那陛下去吧。”沈湘放心,伸手推他。
储烨凤眸微眯,看了她几息,贴着她耳边轻声道:“还记得你描述的词吗?”
“什么?”
“箭在弦上。”
*
张柔儿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李德泉才通知她帝王召见。
原以为是在养心殿议事,却不想被李德泉一路带领来了个隐秘的暖房内。
“来喜,你说张柔儿又要耍什么花招?”送走储烨,沈湘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书案前,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手累的抬不起来,只能对着面前的《妙法莲华经》发呆。
李来喜思索了片刻,道:“明日便是赏花宴了,奴才觉着顺妃应是找陛下讨要名额。”
沈湘疑惑:“往年不是嫔妃想去就去吗?”
“今年皇贵妃娘娘改了规矩,受到邀请的嫔妃得在花名册上自己写下姓名。”
她好像……没写过这东西……
意思是今年赏花宴没她!
沈湘脑袋瞬间清明:“本宫居然也不在名册上!”
“可能是娘娘还在被陛下禁足。”
李来喜下意识脱口而出,猛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捂住嘴,但为时已晚
他僵硬的抬头看去,沈娘娘这位娇气的主儿,竟然又红了眼眶。
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他耳朵又该保不住了。
东暖房内,殿门紧闭。
屋内一片昏沉,仅有几缕阳光透过蠡壳窗,洒落在矮桌上,桌上的茶升腾着袅袅热气。
储烨身着一袭玄色衣袍,伫立在榻前,眼睫低垂,神色黯然:“顺妃,你且细细与朕道来。”
张柔儿跪在地上,双手沾满鲜血,死死抓着铜盒,哭诉道:“陛下,臣妾与皇贵妃娘娘情同姐妹,本不愿将此事透露出来,没想到皇贵妃竟如此狠心,对臣妾痛下狠手!”
张柔儿膝行向前,将铜盒举过头顶:“这里面有当年延禧宫所有太监和宫女,以及先皇后娘娘产婆临死前画的押,更有太后和皇贵妃当年杀害先皇后娘娘的罪证!”
“此事牵涉太后和皇贵妃娘娘,臣妾绝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隐忍多年,全是为了后宫安稳啊!臣妾早该想到,像皇贵妃娘娘那般恶毒之人,根本无法治理好六宫!望陛下为臣妾做主,为先皇后洗清冤屈!”
张柔儿这番话,将自己当年的罪责撇得干干净净。
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除了她们,再无旁人知晓。
既然她与萧云萝只能留其一,已经彻底撕破脸面了,那她不如先下手为强,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储烨接过盒子,并未立刻打开查看,而是放置一旁,神色平静:“这个东西,除了你,还有谁知晓?”
“还有臣妾的贴身丫鬟荷叶。”张柔儿稍作思索,连忙补充,“荷叶与臣妾自幼一起长大,定不会走漏风声。”
储烨默了几息,冷道:“此事除了太后和皇贵妃,还有谁参与了?”
有。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但她不能说。
张柔儿在心底暗自回应,面上却无辜地摇头:“只有这两人。”
“顺妃,此事事关重大,你可知道‘诬告反坐’?”储烨语气波澜不惊。
张柔儿满心疑惑,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信任多年的人,陛下得知真相后竟毫无反应,甚至连一丝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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