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储烨未开口，他眼底的病色越来越重，就快要压不住。

李德泉连忙将一早准备好的东西呈了过去，生怕陛下沉不住气，直接下令处死面前这一对。

如今萧家的大军尚未出境，朝堂局势风起云涌，大半朝臣皆是萧家同盟。

但跟忠君比起来这不算什么，陛下只要将萧家弑君的证据公之于众，萧家便会沦为众矢之的。

偏偏陛下念及萧老将军为大周征战一生，想要保全萧家名声，打算等过几日萧家父子死后再动手。

没料到，这二人如今竟在陛下面前这般作死。

“太后疯了。”储烨声音平静得有些骇人。

“传朕口谕，太后殿前失德，辱骂先皇后，即日起禁足于寿康宫，无诏不得踏出半步。”

李有容神色大变，正要发怒斥责，却见储烨拿起身旁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两条蠕动的黑色虫子。

“皇帝，你……你想干什么？”李有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惊恐地往后退去。

李德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一只虫子径直丢进她嘴里。

“咳咳咳咳咳——”李有容双目猩红，扑在床边试图将虫子给咳出来。

储烨神色诡秘见她挣扎，低低笑道：“太后，别白费力气了。这蛊虫专以吸食人的精血为生，每进食一次，中蛊之人便会生不如死，浑身好似有上千只蚂蚁在啃噬。这可是朕精心培育了三年，特意为你准备的。”

三，三年！

难不成陛下知道！

萧云萝震惊的瘫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瞬间，她再看向储烨，觉得他跟吃人的鬼没什么两样。

储烨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弧度，点漆似的双眸仿佛能吞噬一切，他低沉的声音在寝殿回荡：“太后，朕走到如今这一步，皆是你自作自受。朕一直自诩是个孝顺的好皇帝，可你偏要逼朕。朕不会杀了你，朕会一点点折磨你，好死不如赖活着嘛，朕还是很体贴的对吧？”

“既然你说产婆是你找的，那便是你帮着杀了我的阿湘。”

储烨蓦然回眸，凌厉如刀的眼神从萧云萝身上扫过，“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朕妻子的人，黄泉路上，你们不去陪陪阿湘，朕的阿湘该有多孤单啊。”

萧云萝心脏狂跳，大口喘着粗气。

他并未直接点出萧云萝的名字，她心中尚存一丝侥幸，不住地安慰自己，陛下惩罚太后只是因为产婆一事。

储烨从她身边经过顿住了脚步。

他幽幽的声音荡入她耳边：“皇贵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需要朕教你吗？”

“不……不用……陛下，臣……臣妾明白，臣妾定会守口如瓶……”萧云萝眼眶中蓄满泪水，声音颤抖着回答。

储烨蹲在她身边，她抬头对上他那双瘆人的眼，只感觉呼吸一滞，汗水湿透了后背，手抖的更厉害了。

储烨脸上挂着笑容，柔声道：“皇贵妃，朕不管沈湘是对是错，你若再敢动她分毫，或是让她在你这儿受半点委屈，剩下的那只蛊虫就会进你嘴里。”

“你知道的，朕很仁善，除非你触碰朕的底线。”

萧云萝连忙应声：“臣……臣妾遵旨！臣妾遵旨！”

李德泉站在一旁，看着碗中的虫子，不禁出了神。

先皇后娘娘离世那段时间，陛下浑浑噩噩，整日靠没日没夜地治理朝政来麻痹自己，恨不得累死在御案前。

直到一次偶然，陛下遇见了玄一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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