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挨到养心殿的御案前，他脸色也未好过半分。

李德泉端着茶汤，悄咪咪疯狂对沈湘眼神示意。

沈娘娘哄啊，快哄哄陛下啊，再不哄，马上那些说个废话的大臣递来的折子全都要遭殃。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神色，沈湘赶紧端着茶杯，递到储烨面前，“陛下喝茶。”

储烨垂眸，看着杯中的茶水，淡声问：“沈湘，你可知这西湖龙井的特性？”

特性？

沈湘喝了一口，认真道：“闻起来挺香的，喝起来才开始是甜的，然后会感觉苦苦的。”

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觉着，这龙井绿茶很像一个人？”

沈湘：……

她大概知道陛下说的是谁了。

沈湘赶紧把茶杯放下，拽着储烨的手臂，放在心坎，认真道：“陛下陛下，臣妾只是把储融当弟弟，绝对没有半点别的意思，臣妾跟他学习伏羲舞也只是想要为百姓做一些事，况且他都有孩儿和夫人了，臣妾怎么会有别的想法呢？”

储烨抽出手臂，慢条斯理道：“你先前不也总是唤朕哥哥？如今不也成了夫君？”

“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他捏着沈湘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两人目光对视的霎那，她才发现帝王眼角竟带着点红。

他眼神越发病态，闪烁着执着，“这舞不跳也罢。无需你祈福，亦无需为他人作为。你的功过由朕来评说，你若是祸国殃民，朕会为你烧了史书，所以别在乎别人，多看看朕。”

那意思是不让她再去学舞了?

沈湘急了，她拽着储烨的衣袖，连声道：“臣妾不想一直遮在陛下龙袍下，臣妾也想独当一面，陛下这般控着臣妾，那臣妾跟陛下的玩物有什么区别？臣妾倒还不如现在就一死百了。”

李德泉不可置信猛的抬头。

让娘娘哄哄陛下。

娘娘尽是能说这些伤陛下心的话。

大殿内安静的可怕。

储烨沉默良久，语气平静而温和道，“朕先前说过，我们遇到争端要好好讲，不可以说狠话对不对？”

沈湘咬着唇，眼眶红了，微微点头。

其实刚说完，她也后悔了。

每次吵架她都忍不住放这些狠的，好像只要吵赢了，她就真的赢了。

但用伤陛下心的法子去赢又有什么用？

沈湘顿感鼻子酸酸的，温暖的大掌突然扶在她后脑安抚，储烨柔声说：“再好好说一遍，给朕听好不好阿湘？”

沈湘点头，眼泪很没出息的就掉了，她上前双臂环抱着住储烨哽咽道：“臣妾是想学的，臣妾一看就会。”

储烨顺着她的后背：“朕并非要控着你，朕若是想控着你便不会教你那些东西，给你看奏折，阿湘，储融对你居心不轨，他对你，眼中的爱意藏不住，你心思单纯，保不齐就会中了他的圈套。

朕虽是天子，但朕也会吃醋，等朕让李德泉找到合适的人选，我们再去学好不好？”

“好。”沈湘点头，窝在储烨胸膛。

他抬手将她捞入怀抱置于腿上，“日后不可以口不择言，也不能一时置气，就跟朕说这些狠话，好不好？”

侍立着的李德泉偷偷帮沈湘含笑点头，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了沈湘接下来的炸裂发言。

“陛下大人，阿湘知错了。但若是换做旁的，陛下不能这般管束着臣妾，陛下的口口那般的壮，臣妾也没管束过什么，臣妾还不是月事没来的时候，每天都自己亲自拿出来溜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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