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带着吴应广的尸身面见完大臣,薛纫香便去了帝王暂住的行宫。
“臣女,薛纫香携家眷二十余人给陛下请安!”
玄武殿内。
跪下的众人不是满头白发的老人。就是牙牙学语的孩童。
薛家二十余口人除了薛纫香之外无一青年。
储烨着一身暗龙纹的常青服坐在龙椅上,竖领隐隐有些遮盖不住他脖子上的红痕。
他平静的目光落在殿内众人身上,缓声道:“薛纫香,好一个欺君之罪。”
薛纫香在地上足足磕了三个响头。
她目光坚毅,气势不曾减少半分:“陛下臣女一人做事一人当,臣女不求陛下宽恕,只求陛下能给薛家人一条活路。”
储烨思忖片刻,手指在膝盖上轻点:“你在赌朕。”
是,她在用性命赌大周的皇帝会不会帮她一把。
输了大不了她一死百了,但若是赢了,她们薛家就都还有出路。
“是。”薛纫香回答的干脆,“陛下可知为何我薛家只有老弱妇孺?因为那些年轻力壮的都在三年前抵御寇中牺牲了,母亲非臣女一个孩子,臣女上头有两个哥哥,无一幸免,他们两个的坟头草长的比臣妾还要高。
是以,吴应广才能趁这个时候重创薛家,那些所剩无几的青年被他下令屠杀,臣女有幸捡得一条命,带着剩余的薛家人躲进深山。”
薛纫香抹了把眼泪,哽咽道:“臣女之前年幼不懂事,总是爱问母亲为什么要把臣女生的如此晚,若臣妾是大姐就好了。
没想到年幼时的一句玩笑,竟成了真。
陛下臣妾大仇得报,若是生,臣妾会带领西南藩国永远效忠陛下,若是死,求陛下挑选一名贤明的藩王,让我薛家人保下的百姓,安稳康定。”
屏风后的人儿轻声哼了一下。
灼灼的视线朝储烨投来,储烨自认为是个自控力很好的帝王,却也遭受不住沈湘这般的眼神攻击。
他微微点了下头。
屏风后的人儿这才肯善罢甘休。
“若你薛家接任,以你之建谁才能是合适的藩王呢?”
薛纫香眼底眸光闪动,她连忙擦了擦泪水,扯过一旁的小男孩儿,“陛下此乃臣女表弟薛楚戈,是臣女一手带大了,臣女有信心把他培养成为一代圣贤的藩王,永朝陛下。”
储烨轻声道:“薛纫香,你是要受罚的,如何有时间培养他?”
“这……”
“薛家女,听令。”
“臣女在!”
“传朕口谕,今有薛氏,德容兼备,朕观其才情卓绝,心怀家国,屡献良策,于社稷多有裨益。特封其为嘉瑞王,尔当恪尽职守,秉持忠义,拱卫疆土,护我山河永固。”
“谢陛下隆恩!!”
薛纫香内心激荡,她身后跟着众人偷偷抹眼泪。
二十余人被送回了阔别已久的薛家家宅。
薛纫香从地上起身,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这古往今来,从未有女子为藩王的历史。
她还是头一个。
“朕知你所想。”储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无论男女,朕看重的向来都是功绩,世俗之偏见并不能淹没这个王朝女子的才情,是以你是第一个,日后便会有无数个。”
“真的吗?”还未等薛纫香开口,屏风后突然跳出一个欢脱的身影。
沈湘快速跑到薛纫香面前,安慰的拍拍她肩膀,认真道:“以后这偌大的藩国都要仰仗于你,你受苦了。”
“你,你怎得会在这!”薛纫香瞳孔睁大,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沈湘又看了看正襟危坐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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