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原本定下行程是后日,只是没想到储融告知了她一些事,令她今日不得不来找孝仪谈谈。
慈宁宫内,沈湘站在那,看着孝仪悠闲的修剪花朵,缓声开口:“老祖宗咱们许久未曾闲聊了不是吗?”
“这人啊当了皇后就是不一样,现在威风凛凛的,举止投足跟当年的晞和皇后一模一样。”
孝仪放下剪刀,老谋深算的眸子淡淡扫了沈湘一眼,又道:“脸也一样,这肚子……也一样。”
近日,太皇太后总是私底下请巫术师来宫中跳大神。
现在皇帝在外御驾亲征,只要她莫生出事端,储融为了后宫太平,对此也只睁一只眼闭一眼。
只是没想到,孝仪的醉翁之意在别处……
沈湘被储烨养的很娇气,站不动那么久,她就干脆自己找了个藤椅子坐下,认真道:“其实臣妾很是感谢太皇太后,是以臣妾会好生养着太后到百年。”
“何出此言啊?”萧仪在她对面坐下。
“臣妾感谢老祖宗救储慈一命。”
此话一出,孝仪端着茶水的手一顿,眯眼的看着沈湘,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当年沈湘被萧云萝和太后设局命悬一线,沈湘留着一口气亲眼看到是关嬷嬷赶到救下了年幼的储慈。
关嬷嬷抱着储慈递给身后慢到一步的孝仪,惋惜道:“老祖宗,我等来晚了一步,皇后娘娘已无力回天。”
当时太后和萧云萝低头站在一旁。
孝仪拄着拐杖来到她面前,合上了她的眼:“好孩子你为陛下诞下皇长子,这孩子日后有我罩着,你且安心去罢。”
沈湘不知道孝仪最后是跟太后作了什么交易,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养着储慈。
在她那个世界,她只知道储慈没活一个月就没了。
“当年老祖宗的母族叛逃,陛下顾及老祖宗的声誉瞒下了此事,是臣妾的父亲手刃了您的母族,此事虽为皇命,但却仍是老祖宗心里的一根刺。”沈湘缓声道,学着帝王的语调陈述着事实。
“是以,臣妾谢老祖宗不计前嫌,救下臣妾的孩子。”
“哀家就知道!”
孝仪猛的放下手中的茶盏,她激动道:“你是如何复活的!你可知如何复活旁人!”
“臣妾不知。”沈湘摇头。
孝仪看着她,神情逐渐由不可思议到眼底慢慢染起一抹阴狠。
“老祖宗就算是逼臣妾,臣妾也不知道这等法子,是以臣妾今日来一个是把话给说开,这另外一个便是想让老祖宗放弃对臣妾的执念。”
莲心反复三两次在她喝的茶水里面发现灰尘,交由太医检验发现只是符纸的灰,喝下无碍。
但沈湘还是怕伤到孩儿。
她欠着孝仪一个恩情,是以不想动她,不想孝仪做蠢事。
她不傻,她已经不是先前的那个沈湘了。
当晚,储融不放心非要在她殿外安插侍卫护着。
沈湘原本觉得没那个必要,但她没想到孝仪真的就带着护卫来养心殿抓她,突然明白了陛下为何要让储融监国。
深夜,养心殿外篝火通明。
孝仪身后跟着不少御前带刀护卫和几位身着便服的重臣,太监宫女们手持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