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货。”

沈湘干脆也不跪了，直接从地上爬起质问，“你现在出了紫禁城去外面看看，看看有多少黎明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看看有多少人为了生计发愁，看看有多少贪官评判冤假错案，百姓换不来公平。

本宫在这是不方便出去不错，但本宫吃的好，睡的香，整天无忧无虑的不用去在乎旁的事，本宫想要的东西，陛下也会变着法的送到本宫身边来，无论本宫是对是错，陛只一句话，黑的也能说成是白的。”

“是以，玉苍，你还觉得金丝雀是个贬义词吗？”

玉苍抿唇，垂着的双拳拳握，“可是……”

“陛下到——”玉苍还想说些什么，被李德泉尖着的嗓子打断。

殿门开启瞬间，沈湘直接冲了上去，扑在储烨怀中撒娇，“陛下陛下，您可算来了，臣妾快被太皇太后给教训死了。”

“沈湘，这里……”储烨很想说眼下不比养心殿，这么多人在有失体统。

但他余光扫了一眼面色惨白的玉苍，反而抬手稳稳托住沈湘的腰，垂眸温柔道：“阿湘不怕，同朕都说说皇祖母是怎么罚你的？”

沈湘撒开手，没了刚才对玉苍那般盛势凌人。

她瘪了嘴，委委屈屈道：“太皇太后刚让臣妾在那跪了好久好久，臣妾膝盖都要肿了，手也磕到了。”

跟过来的孝仪刚靠近，便听到了沈湘这般说辞，她脚一崴差点整个人摔地上去，幸亏有关嬷嬷在身后扶着。

“哀家是让你跪，但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至于你手上的伤……”

孝仪神情从她快要愈合的伤口处划过，咬牙道：“你手上的伤口明明是你自己没站稳，被桌角磕碰到了，竟直接怪到哀家头上！”

沈湘小声蛐蛐：“不管，左右都是太皇太后抓臣妾来，臣妾才会这样的。”

“你！”孝仪还想说些什么，但视线同储烨幽怨的眼神相撞，她生生憋了一口气。

“w货。”沈湘偷偷吐槽。

*

帝妃二人离开，玉苍看着两人的背影良久，久到他自己都忘了时辰。

孝仪瞥了一眼直接沦陷了的侄子埋怨开口：“看你个熊样，沈妃不就是美了点儿，会撒娇了点儿，会讨人欢心了点儿？你那眼神恨不得粘她身上了。”

“姑奶奶，他们真的那么相爱吗？”回过神来的玉苍问。

孝仪想了想，“哀家这一生见了四代的皇帝，但从未像如今这个帝王这般专宠一个妃子。”

“可他不还是后宫佳丽三千？”玉苍不服气。

孝仪睨了他一眼：“他确实后宫妃嫔众多，但你来这后宫可听到孩儿的啼哭？身在皇宫哪有爱啊，后宫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他的心啊早就被沈湘给占满了。”

“既然帝王不爱，那些女子不会觉得悲哀吗？”玉苍不解。

在他的观念中，父汗对身边的每一个女子都很疼爱，时不时的会去看看，做到雨露均沾，尽量不让任何一人寒了心，就连膝下子嗣也是众多的。

玉苍先前便想成为父皇那样的人。

孝仪叹息：“进了后宫的女人，有人求权，有人求利，有人求的是家族的声誉，若求爱便会落得个同萧云萝那般的下场，连免死金牌皇帝都可以忽略了。”

*

养心殿内。

气氛冷的可怕，沈湘膝盖上完药便被帝王一个人丢在榻上，不管不顾自己在看承上来的折子。

“陛下，你怎么不问臣妾跟玉苍的事呀。”沈湘心虚道。

储烨眸色一顿，视线停在奏折上未离开半步：“你若愿意说朕便听着，若不愿朕也不强求，只是会寒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