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凤解释道：“临江的制度跟内地不同，是陪审团制。”

苍璐点点头，她在电影里见过。

“陪审团都是未受专业训练的普通人，他们的主观判断对案件影响极大，”尹天凤笑了一下，“其实在过去的案例里，这点常被诟病，认为枉纵了许多有罪之人。不过，既然司法制度如此，我们就要适应，而且还要利用。”

“杨金福的工作在圣玛丽医院，如果让他出庭作证，一旦他被对方收买或要挟，反而容易当庭反口，做出不利证词，混淆陪审团视线。”

“所以挑选证人也是一门学问，”尹天凤笑道，“我提交上去的都排过雷。”

苍璐十分佩服，不愧是资深大状。

“我暂时没有提交你作为证人，”尹天凤看向她，又道。

“我明白，理由你在车上说了，”苍璐回答。

尹天凤却笑笑，“其实，那只是其中一个理由。”

苍璐不好意思地摸鼻子，当时，尹天凤跟她说的是正事，可她误会了，用感情的问题打断了对方。

“另一个理由，你想盯住典辉？”还是秦流云猜到，插话问。

“没错，”尹天凤点头，“我推断，典辉一定会出现在现场，关注庭审的情况。我希望你混进观众席，找到他，盯着他！”

约一周前，她在慈善酒会遇到典辉的事情已经跟秦流云和苍璐通过气。

当时苍璐和秦流云都十分兴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给秦流云翻案，并不简单是为他脱罪，如果能一举把真凶抓住，才算彻底证明他的清白。何况，只有逮捕真凶，才能避免之后再有女生遭到侵害！

“我明白你的意思，”秦流云坐在组合沙发中那个单人位，双手交叉，谨慎道，“你想在给我翻案的庭上，当庭控制典辉，打出组合拳，再跟进后续的调查。”

“可是，从你发现他到今天，才不过一周的时间，我们有证据指证他吗？”

“要是没有我就不提了，”尹天凤说着话，起身去取来一个天蓝色手袋，那是她从办公室带回来的，“我通过线人，重金买到了十秒钟的视频片段，高度怀疑就是典辉在犯案过程中自己录下来的。”

“真的？”苍璐兴奋得几乎跳起来。

连秦流云都激动得站起了身，红光满面。

“到时咱们在现场播这玩意儿，打他个措手不及！”尹天凤笑道。

苍璐听着，嘴角也压不住，想象着就像那天新闻直播，梁家骏直接在主播台被逮捕。

然而，尹天凤在手袋里寻摸半晌，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最后，她甚至很粗鲁地把那个名牌手袋像菜篮子一样倒过来，里面的物品稀里哗啦散落一茶几。

“我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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