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好的顾夏盯着天花板发呆,宁安然的手还牢牢抱着她的手臂,生怕她逃走一般。
“给我起来,宁安然。”
叹口气,顾夏已经在脑海中第一百八十一次后悔将宁安然灌醉。
“嗯…是天亮了吗?”
思绪依旧混沌,宁安然睁开朦胧的眼,只能看到自己眼眸上被挡着一层薄薄的黑布。
触感很丝滑,像是她平常系在胸前的领带。
“是你太黏着我了。”
“宁安然…你是兔子吗?你咬人这么痛的?”
顾夏不是很介意宁安然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宠物有些占有欲,她是个心地善良的主人,她能理解的。
但是她很介意宁安然把自己咬痛。
那种痛感,是说不出来的迷醉,顾夏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和情感的掌控权都会消失。
所以她讨厌那种感觉出现在自己的心里,哪怕只有一瞬顾夏也坚决不允许。
“我看不见…夏夏…能把灯打开吗?
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被眼罩蒙了眼睛,还是卧室的灯没有打开,宁安然茫然的抬起头。
她这模样滑稽,顾夏原本正生着气,一下子被逗笑。
但顾夏又不想笑出声。
那样会显得她很没面子。
于是笑容被硬生生憋了下去。
“要我关灯,你得先松开我——宁安然。”
“不然你抱我抱的这么紧,我怎么去打开灯呢?”
听到顾夏提出要自己松开,宁安然一颗脑袋又埋了下去,贴在了顾夏的手臂旁。
“那就不开灯了吧。”
“夏夏…你今天有课吗?要我去送你上学吗?”
“我…这就起来洗漱。”
真不知道宁安然是在做梦还是没有醒酒,顾夏趁着宁安然跌跌撞撞起身的间隙,伸出自己被压麻了的手,指尖勾在宁安然系在后脑勺的领带上。
领带擦过鼻梁,宁安然敏锐的感知到顾夏的手指正穿插在自己的长发间。
不过片刻,眼眸便得到了光明。
窗外早就大亮,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缝隙落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