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们有什么缺的尽管和我说,下面的棉衣棉鞋什么的,千万别缺了他们,另有黛玉那里,你也常去和翠烟她们通通气,别让妹妹受了委屈。
一会儿,我让林仁将金银炭拉过来,除了几个长辈那里外,别忘了也送去些给三春环哥儿他们,另有兰哥琮哥儿处也别疏忽了!
另有凤嫂子那里,得单独拉去一车银骨炭,是琏二哥特地央了我的。”
瑶君给白檀披了件貂爪仁的褂子,并将装了香饼的手炉塞在了白檀的手里,道:
“今大爷做东宴饮,可千万别吃冷酒,
上次大爷吃了冷酒回来,身体一直不舒服,闹的府里上下都跟着悬心,大姑娘哭了一晚上…”
瑶君一叮嘱白檀的身体,就有许多话要说,800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她都能翻腾出来,
白檀可真是怕了她这张嘴,连忙道:
“再不乱吃冷酒了,你们几个在家,若是闲的无聊,也少绣些衣裳帕子的,过去找小姐妹们乐一乐。”
话说到半截,外面东华就过来了,
他如今也不在贾母的碧纱橱外睡了,反而和白檀一起搬到了前院,住在隔壁!
一大早听到白檀屋子里有了声响,漱了漱口,就连忙进来了,趁着白檀这里洗漱的水还没端下去,连忙就着这现成的家伙事,一起洗漱了,
白檀看他这副披头散发的样子,把他按在了椅子上,慢悠悠的给他编起了小辫子,最后梳了两个总角,
束上两条发带,白檀看到镜子里东华的两个包包头发型,忍不住的笑出声,
“噗嗤!”
东华挑了挑眉,被嘲笑了也没有表情,只淡淡道:“怎么,你没梳过这个?”
白檀当然梳过,不过不能告诉东华,免得他嘲笑自己,
只道:“没你可爱!”
屋里的丫鬟早就退了下去,东华响指一打,白檀梳起来的头发,就变成了两个小包子模样,
东华支着脑袋,侧身看着白檀,嘴里咂摸了一下,笑道:“比我可爱!”
“你!”
白檀刚要扑他,给他来一招黑虎掏心,外面月影的声音就传了来,
白檀连忙把头发弄回来,看向门口道:“怎么了?”
“刚才林仁送炭过来,让我们告诉爷,今天京中戒严,各家各户除采买外,不许外出走动,
各位爷们都遣人过来说,今日家里被拘,出不了门,和您改日再约时间。”
“知道了!”
白檀回了一声,转头看向东华,东华轻轻点头,食指伸出向上指了指。
原来是上头变天了,新皇即将继位。
东华挨在白檀的身边,用气音小小声道:
“那位身子早不好了,昨晚又突然中风,所以才禅位禅的这样突然。”
白檀耳边酥酥麻麻的,但他心思不在这上头,只一心担忧着新君人选,
不由得捏紧了东华的袖子道:“你确定是这位?”
说罢伸手比了一个巴掌!
东华点头道:“放心!昨晚他身上的金蛟便已经化龙了。
况且那位是个恋权的,还想着等病好后再重掌大位呢,
三位皇子里只有五王爷母家妻族势力最低,性情又看着最好拿捏,必是他无疑!”
只是,五皇子最会扮猪吃老虎,表面看起来温和不争,其实心里最有谋略。
那位的算盘算是砸在手里了,
五皇子身边自己安插的幕僚,也不会让那位好好活着。
那位对老臣最是优柔,留着他,甄家就还有希望,贾府也容易被他当作刺向新皇的利刃。
对林家和贾家都没好处,只有去了这一层遮天大王,才对两府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