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数不清了。”男人闭着眼。
他松弛地躺在细沙上,胸膛微微起伏。
海风咸涩吹在身上,温凝直勾勾盯着他:“你就是过的这种日子?”
“安稳很久了,小姐。”他拖着懒散的调子,忽然睁眼。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出她,他笑了下,“所以我差点忘了,你在我这里并不安全。”
“什么意思?”温凝说。
他用平静的语调:“不然你还是住回酒店。”
温凝在他平和的目光里点点头。
“我今天就搬走。”
“好。”他的声音更哑了。
一个巨大浪头拍向岸边碎石,远处汽笛声长长划过黑暗。温凝在这声汽笛收尾的间隙突然问:“有扎头发的东西吗?”
“有。”
他拨动左腕上一枚腕表,露出一截草绿。
那是她曾经遗落的发绳。
今晚在血液里流淌的躁动在这一刻达到顶峰。或许是肾上腺素狂飙产生了什么后遗症,温凝接过那枚发绳的同时五指微张,拉住他的手。
男人指节比她宽大许多,握满了也只到指根。
她握紧不放。
“谢之屿。”
风吹乱她的长发,连带嗓音里破碎的语调。
短短三个字被她喊得让人心口发紧。
沉默的一秒。
激烈挣扎的一秒。
他突然翻身坐起,手反握住她的,直直插进指缝。
规则在这一刻失序。
他凶悍地吻住她。
舌面摩擦舌面,没有循序渐进也没有由浅至深,只有强烈掠夺和凶狠入侵。
所有呜咽与响声都被堵了回去。
海水浪潮涌动,迷失在夜空下的海鸥嘶哑鸣叫着低空掠过。它仿佛听到了比海浪更清晰的水泽涌动。
翅膀大张,迷惑地滑入黑夜。
周围又安静下来。
于是夜色下剧烈的喘息变得清晰可闻,男人大手下移,终于放松一直卡在她下颌处的虎口。
她唇边一片水色。
是被他亲的。
这个认知在脑海中一闪即逝,想要再吻下去的念头却因此疯狂膨胀。
他那双充满危险的黑色眼睛锁住了猎物,就像猎豹看到了初生的羔羊。香甜,柔软,湿润,无论哪个感触都让他体内暴虐因子横冲直撞。
于是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