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算长辈的事,桃红是你院里王婆子的闺女,您是有意留在我身边的人,那我得说,为何别的丫鬟都是循规蹈矩,为何偏偏您给我的丫鬟,三天两头给我闯下毁我清誉的大祸呢?”
“如此看来,我都怀疑夫人居心不良,毁的不是丫鬟,而是我了!我现在还真想查一查胭脂,她到底是因何进府,又为何到我身边。”
“更要查清楚,她是否为暗娼!”
卢氏被卫姮连连质问到暗里手指都发抖。
句句属实,句句让她辨无可辨。
不行。
得赶紧圆回来。
万一姮姐儿真去查胭脂,她……她往后哪还有颜面出门子?
迅速换了脸色,挤了笑,道:“是伯母说错话了,伯母向你认错、道歉。伯母刚才也是着急,才犯了糊涂,那些话真不是伯母的本意。”
“好侄女,你千万莫放心里啊。”
卫宗源再不喜卢氏,她也是自己的正室,夫妻一体,她失了颜面,等同自己失了颜面。
遂一并劝道:“好侄女,你伯母她最近病糊涂了些,说话也糊涂了,你莫与她计较。”
“都是一家人,你伯母素来待你亲近,怎么会害你呢?”
都是些虚伪的话,卫姮听到内心没有一点波动。
眉间冽间不改,“大老爷,还是说说桃红吧。”
卫宗源比卫姮更不愿提一些往事,每每一提,他这张脸没处搁。
闻言,便道:“你说得很对,只要她与娄宁清清白白,伯父便给她一个名分。”
什么!
给名分?
卢氏厉声,“老爷,我不同意!”
卫宗源冷哼,“不是你说丫鬟失了清白,不嫁就得浸猪笼。我们卫氏一族素来积善行德,断做不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可,可那是嫁给娄宁!
这是纳进自家门。
卢氏气极了,“老爷是打算同一个管事抢一个奴婢吗?”
“你放肆!”
卫宗源大怒,抓起茶盏往娄宁身上狠狠砸去,“蝇营狗苟的无耻小人,没有当场打死已是我宽厚!”
主君震怒,卢氏也不敢再顶撞了。
压着火,深吸口气,努力平复一下心情,冷道:“那就要看老爷有没有纳新人的福气了!”
无须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