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房的人走到前院正厅时,二房的人一个都没来。
只有丫鬟秋华在。
秋华看向大房的人行了一礼,说道:“大老爷,老祖宗有请。”
老祖宗很清楚,大房这群人,只有祁文岳对她有感情。
祁老爷子站着没动,“我不是家主,分家之事,母亲和我说不着,让二房的人都来正厅吧。”
秋华没想到祁文岳会拒绝,再次开口。
“大老爷,奴婢不清楚分家之事,只知道老祖宗在等您。”
祁文岳想着自己不去一趟,今日这家怕是分不成。
“阿舟,你们坐会,爹去去就来。”
说完,他就跟着秋华去了二房的前院正厅。
老祖宗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
祁文岳上前,给老祖宗请安后,问道:“不知母亲叫我来,所为何事?”
老祖宗冷哼一声,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搁在桌上。
“你别打官腔,我为何叫你来,你不清楚?”
“母亲是想说分家一事,还是想说云飞鸾买凶杀人一事?如果是前者,那就去前院正厅,两家人一起商量;如果是后者,母亲可以拿着证据去知州府伸冤。”
老祖宗看着态度强硬的祁文岳,一巴掌拍在桌上。
“祁家人好不容易团聚,我不同意分家!
还有飞鸾,她的确做了错事,但要她的命,就太过了!”
祁文岳看着脸上布满皱纹的老祖宗。
脑海里那个温柔和善的母亲,逐渐远去。
终究是不同了。
“母亲,你知道若夏家父女死了,二房是什么后果吗?”
“什么意思?难道书砚还想搞连坐,为了一个外人,将二房灭了?”
祁文岳轻笑了一声,满脸失望。
“娘,您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是说,儿子从未看清您,您一直都这样?”
这话让老祖宗的脸色又难看了两分。
“你非要分家,也非要置飞鸾于死地,是不是?”
祁文岳嘲弄地勾起唇角,“母亲,到此为止吧,不然以砚儿的本事,他一定能查到买凶杀人一事,绝不是云飞鸾一人所为。”
老祖宗有些心慌,借着怒意试探。
“你什么意思?觉得是二房要杀夏家父女?”
“是与不是,母亲应该比谁都清楚,毕竟以云飞鸾的能力和人脉,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找到黑市,并收买杀手的。”
祁文岳说完,钟忠娣叹了口气。
“母亲,连我都能想到的事,砚儿能想不到?如今,他没有往下深究,就是因为顾念着亲情,儿子劝您见好就收,分家吧。”
听完这话,老祖宗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但她还是争取道:“文岳,不管你怎么想娘,娘都是为了书砚好。买凶杀人是飞鸾做的,我不会再替她求情,也会将婷婷送走,分家之事是否有转圜的余地?”
祁文岳肯定地摇头。
“母亲,若您只是想将夏姝逼走,分家就有待商榷,可您在要她的命!”
“分家一事,势在必行,若您不想闹得太难看,就尽快带着二房的人去前院正厅。”
说完,他转身离开。
老祖宗气得将桌上的茶杯挥在地上。
“蠢货!一点小事也做不好!”
秋华虽然不知道她在骂谁,却熟练拍马屁。
“老祖宗足智多谋,无人能及。”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老祖宗。
她再聪慧,也还是栽在了祁家大房的将计就计上!
现在,她已经彻底想明白了。
大房从未信任过二房。